“安息吧。”我说，“你的风，我会替你吹下去。”
随着她的灵能归于大地，调和塔发出最后一声长鸣，随后陷入沉寂。但我知道，这不是终结??而是休眠。只要有人记得守护的意义，它终将再次苏醒。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神殿时，天边已泛起晨曦。沙暴停了，久违的阳光洒在荒原上，竟映出一片朦胧绿意??地下河脉开始重新流动。
回到北方冰湖的第三天，瑟兰告诉我，第二座塔已标记为“休眠”，且风语核心接收到了新的信号：西部幸存者自发组织起来，开始清理废墟，重建村落。有人甚至在峡谷入口立了一座石碑，刻着那位祭司的名字。
“你做到了。”瑟兰说，“但六座仍在危险之中。”
我点头，望向全息地图。下一个红点闪烁在北方极地??传说中的“冰冠回廊”，也是最初三座调和塔之一。那里常年暴风雪肆虐，连鸟类都无法飞行。更重要的是，根据古籍记载，那里的塔心封印着一场失败的“升维实验”??试图让人类脱离肉体，纯能化生存。结果导致数百名志愿者化作冰雕，灵魂被困在时间缝隙中。
“他们想重启那个？”我皱眉。
“不只是重启。”瑟兰神色凝重，“他们想释放那些被困的灵魂，将其改造成无痛无惧的战士??‘永恒先锋’。”
我沉默良久。
然后取出工具箱，开始打磨新锤头。
艾莉娅传来消息，她已联络极地边缘的雪狐部落，他们会提供向导与保暖装备。同时，她在藤蔓信使带回的情报中发现，德里克虽被捕，但新纪元会高层另有其人??代号“织命者”，真实身份仍是谜团。
“这不像单纯的科学狂热。”我喃喃，“背后有更深的目的。”
瑟兰看着我：“也许，这场战争从来不只是关于技术，而是关于……人类想成为什么。”
我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看向窗外。
湖面如镜，倒映星空。风语核心静静躺在桌角，光芒温和。
我想起那个吻。
想起共生村老人的笑容，孩子奔跑的身影，艾莉娅在雨林中舞动藤蔓的姿态。
我想起自己为何踏上这条路。
不是为了征服，不是为了荣耀。
只是为了证明，有些东西比效率更重要??比如尊严，比如爱，比如一句“我在这里”。
三天后，我再次启程。
极地寒风呼啸，雪盲天地。但我心中有火。
风语核心在我胸口跳动，如同另一个心跳。
这一次，我不再问“我能做什么”。
我只知道??
我必须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