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残型毒囊。”战士汇报，“含神经麻痹剂，剂量足以致死。”
“拦得及时。”陈林蹲下身，盯着那人眼睛，“谁派你们来的？‘自由联盟’？还是别的野狗组织？”
男人闭眼不语。
陈林伸手，轻轻撩开他左袖。内侧皮肤上烙着极小的编号：X-7。
“封存此人生物信息。”他对零说，“比对数据库，查是否有组织关联。”
“正在扫描。”零回应，“初步匹配度不足百分之五，但该编号格式与三年前‘边陲七号哨站’失踪人员记录相似，需进一步交叉验证。”
“边陲七号？”秦岳一愣，“那地方早被丧尸啃成渣了，怎么还冒出活人？”
“或者，”陈林站起身，“有人打着他们的旗号做事。”
他把地图折好收进内袋，看向北坡上方那片尚未完全封闭的裂缝。风从洞口吹出，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他们选这个时机，不是巧合。”他说，“塌方让防御松动，监控延迟，工程队注意力全在内部。外部威胁最容易被忽略。”
秦岳挠了挠头：“所以咱们现在是修墙的，还是看家的？”
“现在开始，都是。”陈林拍了拍他肩膀，“你带人押这批货去临时拘押区，别让他们串供。另外，安排两组战士轮巡外围，每小时更换路线。”
“明白。”秦岳挥手招呼战士，“都抬起来！走不动的也给我拖过去！”
俘虏陆续被带走，只剩最后那个X-7号还躺在原地，眼神阴沉。
陈林走到他面前，蹲下，声音不高：“你说不说没关系。但我告诉你一件事——在这儿，死最容易，活着最难。想活命，就得开口。”
男人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零忽然插话：“指挥官，红外复核显示，袭击者遗留物品中有微量放射性残留，来源指向背包夹层。”
“拆开看看。”
一名战士用绝缘钳剪开帆布包夹层，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
“这是什么玩意儿？”秦岳凑过来。
“信号转发器。”零说，“功率很低，只能传输加密短讯，但足以把现场情报实时送出去。”
陈林盯着那枚芯片，眼神渐冷。
“他们不是来抢资源的。”他说，“是来当眼睛的。”
秦岳反应过来：“试探我们的反应速度、防御强度，甚至……想知道我们有没有弱点可挖。”
“而且成功了。”陈林站起身，护盾发生器蓝光微闪，“我们忙于应对塌方，他们趁虚而入。下次，可能就不只是扔几个燃烧瓶了。”
他望向远处峡谷入口，天色渐暗，风卷着碎石滚动。
“零，加强外围侦测，启用三级警戒协议。所有仿生战士夜间巡逻改为双人编组，携带电击与束缚双重装备。”
“己执行。”零回答。
“还有——”陈林顿了顿，“调出过去十二小时所有进出施工区域的人员记录，包括仿生战士轮岗日志。我要知道，有没有谁的行为模式出现异常。”
“明白。”
秦岳临走前拍了下他肩膀：“你就爱想这么多。我看这些人就是穷疯了，顺根电线都当宝贝。”
“穷疯了不会带毒囊，也不会用手绘战术图。”陈林看着他，“你忘了？真正的流民，连打火机都点不着。”
秦岳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带队离开。
施工现场恢复安静，只剩下震荡钻低频嗡鸣和凝胶注射臂的液压声。
陈林站在平台中央，手中地图边缘己被汗水微微浸软。
他缓缓抬头，望向那道仍未封闭的裂缝。
风从里面吹出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频率。
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山体深处，缓慢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