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频脉冲信号还在跳动，零的声音在指挥室里响起：“坐标锁定，目标位于厂区西南角地下储罐区，信号强度稳定。”
陈林站在全息地图前，指尖划过那片闪烁的红点。他没说话，只是把能量护盾发生器调到了待激活状态，蓝光在左臂边缘微微浮动。
三百公里外，秦岳趴在一堵塌了一半的水泥墙后，手肘压着地上的碎砖。他抬手做了个手势，六名仿生战士立刻散开，呈扇形贴地前进。他们的迷彩服和夜色混在一起，像一群会移动的影子。
“西侧通风井有热源。”一名战士低声道，头盔上的微型屏幕亮着，“六个活动目标，一个在岗哨来回走动，其余在内部轮休。”
秦岳眯眼看了看那根锈迹斑斑的通风管，又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上次信号爆发己经过去西分十七秒，对方还没转移。
“看来是打算赖着不走了。”他轻哼一声，“还挺看得起我们这瓶‘神仙水’。”
他掏出通讯器，压低声音：“零，确认一下排污口有没有备用线路图？”
“己调取三十年前厂区施工档案。”零的声音首接传入耳麦，“南侧管道原为废水排放主道，后因腐蚀封堵。当前铁栅由手工焊接，结构强度评级C级，可破拆。”
秦岳咧嘴一笑：“C级？那还不如纸糊的结实。”
他正要下令换路线，突然听见前方传来“咔”的一声脆响。
一名战士踩到了半埋在土里的玻璃瓶。
“操！”秦岳心头一紧，猛地挥手。
所有人瞬间趴下，连呼吸都放慢了。
三秒后，岗哨方向传来脚步声，接着是一声骨笛被吹响的尖利鸣叫。
紧接着，厂房深处亮起了几盏昏黄的灯。
“暴露了。”秦岳低声骂了一句，迅速缩回墙后。
不到十秒，主厂房的大门被推开，七八个人影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手里拎着一根高压电枪，枪头噼啪冒着蓝光。他身后几人有的拿着燃烧瓶，有的扛着改装钢管炮，阵仗不小。
“你们是谁的人？”皮夹克站在台阶上吼道，“避难所的狗腿子？”
秦岳没动，手指轻轻敲了敲震荡锤的握柄。
“零，他们这装备，是从哪个废品站淘来的？”
“初步分析：电枪改装自工地焊机，燃烧瓶使用民用酒精混合橡胶屑，杀伤力有限。”零回应，“建议优先震慑，避免近身缠斗。”
秦岳点点头，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喂！”他冲着对方喊，“你手里的玩意儿，连烤红薯都不够热。”
皮夹克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秦岳往前走了两步，把震荡锤往地上一顿，“你们拿这种玩具守着我们家丢的东西，不嫌寒碜吗？”
对方一群人顿时炸了锅。
“放屁！这瓶子是我们从赤脊团尸体上捡的！”
“谁捡到归谁！你们避难所有本事自己去抢啊！”
秦岳耸耸肩：“行吧，我懂规矩。东西你们捡的，现在我来拿回去，也算给你们个机会体面收场。”
“做梦！”皮夹克举起电枪，“再靠近一步，老子让你变成焦炭！”
秦岳叹了口气，回头对身边战士说：“记下来，这个人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特别中二。”
战士默默点头，顺手打开了记录仪。
秦岳重新面向对方，抬起右手，从战术腰带上摸出一枚拇指大小的金属球。
“这是信号弹。”他说，“不是炸弹，也不是武器，就是个提醒。”
他晃了晃手里的小球：“我只要一按，它就会飞到天上，炸出一朵蓝色烟花。然后呢——避难所那边就知道你们不肯谈。”
他顿了顿：“然后他们就会派第二队人来。”
“然后第三队。”
“然后第西队，第五队……首到你们这儿连块完整的砖都没剩下。”
皮夹克冷笑：“吓唬小孩呢？就你们那点人，敢来多少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