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岳前脚刚踏出C区仓库，后脚零的声音就在指挥室内响了起来：“蜂巢扫描第一轮启动，功率调至最低档，避免扰动潜在休眠节点。”
陈林没抬头，手指在控制台上轻点两下，调出全所三维结构图。十几个红点正沿着通风管道缓慢移动，像一群潜伏的蚂蚁。
“A到E区优先覆盖。”他说，“别漏掉电缆井和旧设备夹层，那帮人喜欢钻墙角。”
“明白。”零的光球微微一震，“首次扫描己开始，预计耗时三小时西十一分钟。”
主控台屏幕分成了七块区域，实时显示各功能区的电磁波动曲线。原本平稳的线条上，时不时跳出一丝微弱的抖动，像是有人躲在角落里偷偷挠墙。
第一处异常出现在A区通风道拐角。热成像显示那里近期无人经过，但探测器捕捉到了一个持续0。8秒的低频脉冲，间隔正好是47秒——和之前B-05的能量震荡完全吻合。
“就是它。”陈林敲了敲桌面，“派一组人过去，带屏蔽箱，动作要慢，别让信号反弹出去。”
五分钟后，秦岳带着两名仿生战士出现在通风口外。他们没开灯，也没说话，只用手势交流。一人用探测仪贴着金属壁慢慢推进，另一人掏出一把银灰色的钳子，小心翼翼地拧开螺丝。
“这玩意儿藏得比老鼠还深。”秦岳低声嘟囔。
“请保持通讯静默。”零提醒，“当前环境信噪比低于阈值，任何无线信号都可能触发连锁反应。”
秦岳翻了个白眼，把对讲机切换成震动模式。
钳子探进去第三厘米时，探测仪突然发出一声极轻微的“滴”。秦岳立刻停手，额头渗出一层细汗。
“里面有个微型共振腔。”他通过震动代码传递信息，“连着主风管金属壁，像是靠气流振动传信。”
“切断物理连接。”陈林下令，“整体取出，不要拆解现场。”
秦岳点点头，改用绝缘胶带把整段管道接口封死，再用液压剪小心剪断两侧支架。整个装置被完整装进铅盒，密封后贴上标签：**A-03，未激活，待检**。
第二个点在D区旧配电柜背板。打开外壳后，发现一块伪装成保险丝座的模块，内部藏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信号放大器。
“这回更绝。”秦岳拍照上传，“它借用了电流谐波做掩护，平时根本看不出来。”
“手法越来越熟练了。”陈林盯着数据流，“上次还在电源柜动手脚，这次首接嵌进电路板里。”
“建议升级巡检标准。”零说，“未来所有电子元件更换需进行三级筛查。”
“批了。”陈林划了一下屏幕，“从今天起，连个灯泡都要过X光。”
第三个目标位于F区货梯控制箱底部。扫描结果显示，该装置不仅与主电源共线，还接入了电梯运行监测系统，一旦拆除不当，可能导致整栋楼断电甚至触发紧急制动。
“这帮人还挺懂行。”秦岳蹲在控制箱前，看着密密麻麻的线路，“这不是想偷听，是想顺手把咱们电梯也黑了。”
“零，切备用线路。”陈林下令，“断开主供电，确保无电操作。”
“切换完成。”零回应，“目标区域电压归零，可安全作业。”
秦岳戴上防静电手套，用镊子一点点剥离伪装外壳。里面露出一个扁平的黑色芯片，周围布满细如发丝的导线。
“找到了。”他屏住呼吸，“谐振模块在这儿，跟之前的型号一样，只是封装更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