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陈林问。
“M-063，原科研所后勤维护员，过去七十二小时与M-087有过三次非工作接触，均发生在深夜休息区角落。”
“加密通讯？”
“初步分析显示，两小时内共交换西条加密信号，协议伪装成日常系统日志，但频率异常，符合隐蔽信道特征。”
陈林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敲了敲边缘：“扩大监控范围。所有与M-087过去三天内有过超过五分钟单独接触的，全部列入观察名单。”
“己执行。”零顿了顿，“建议启用行为预测模型，提前识别潜在串联风险。”
“准了。但别搞大规模审查。”陈林补充，“我不想让所有人觉得，进个厕所都要报备。”
秦岳靠墙站着，扯了扯领口：“所以这是团伙？不是单个刺头？”
“现在还不知道是团伙，还是只是两个不服管的老兵。”陈林盯着数据流，“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不是冲动，是试探。”
“试探你有没有决心执行。”
“也是试探规则能不能被打破。”
零忽然插话：“指挥官，M-063刚刚进入东侧维修舱，携带便携终端，未登记出入记录。”
“让他待着。”陈林说，“盯住信号流向。等他主动联系下一个，我们就能顺藤摸瓜。”
秦岳哼了声：“我还以为末日之后最麻烦的是丧尸，结果发现最难搞的是人脑回路。”
“丧尸好办。”陈林淡淡道，“它们见人就咬，目标明确。人不一样，打着‘为了大家’的旗号，干的却是拆台的事。”
“那你刚才用电击枪，不怕被人说滥用武力？”
“我说过，挑衅规矩，代价是失去行动能力。”陈林看向监控画面，“我给了他选择。他选了刀。”
“可有些人会觉得，你这是立威。”
“立威也好，震慑也罢。”陈林目光冷下来，“只要他们记住一点——在这儿，谁动手破坏秩序，谁就得躺下。”
零的光球微微震颤：“新一轮监控网络己部署完毕，覆盖生活区、维修舱、物资调度中心三大区域，异常通讯捕捉效率提升至91。7%。”
“很好。”陈林点头，“接下来，等他们再出招。”
秦岳搓了搓脸：“你说他们会怎么继续？”
“不知道。”陈林盯着屏幕，“但我知道，只要他们还想玩，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比如？”
“比如今晚谁多喝了半杯水，比如谁在不该笑的时候笑了。”
零忽然提醒：“M-063终端信号活跃度上升，正在尝试接入内部通讯中继节点。”
“别拦他。”陈林说，“让他连。”
“万一他通知其他人撤离？”
“那就说明，他们心里有鬼。”陈林嘴角微扬，“有鬼的人，跑得越快，漏得越多。”
秦岳看了他一眼：“你还挺会钓鱼。”
“我不是钓鱼。”陈林盯着数据流，“我是给他们机会证明自己没问题。可惜，有些人总想用错方式证明。”
零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M-063发送第一条加密信息，目标IP模糊，但路由路径经过原科研所备用服务器集群。”
“果然是那边。”秦岳低声道。
“把路径记下来。”陈林说，“等他发完，我们看看，这张网到底有多大。”
监控画面中，M-063坐在维修舱角落，低头操作终端，指尖飞快。
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灯光微微晃动。
突然，他抬头，望向摄像头方向，眼神一闪。
陈林站在主控台前，左臂护盾发生器蓝光稳定。
他没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