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光球快速闪烁，像是在翻档案。片刻后，投影出一段监控画面：一名穿后勤制服的技术员，独自走近通信模块，蹲下，似乎在检查线路。动作标准，表情平静。但零放慢了速度，定格在他起身时，左手小指轻轻弹了一下设备外壳。
“他在干嘛？”陈林问。
“不是检查。”零说，“他在确认改装是否正常。数据显示，该终端在过去七天内有过三次非授权频段跳变，极轻微，常规检测无法捕捉。”
“所以它现在是个中继站？”陈林冷笑，“往外发信号？”
“昨晚23:17，捕捉到一次0。8秒的脉冲发射。”零说，“频率与‘自由联盟’残余使用的加密信道匹配度91%。”
陈林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家伙，藏得够深。”
“要抓人吗？”零问。
“不行。”陈林摇头，“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只知道一个传话的，幕后是谁还不清楚。而且……”他看向实验室深处，“科研所还在拆武器，不能乱。”
零光球微微颤动：“建议制造一次局部断电，观察反应。”
“干吧。”陈林点头，“就说系统压力测试，断十五秒，只关科研所区域。”
十分钟后。
灯光熄了又亮。
陈林和零同步调取隐藏摄像头画面。大多数人都愣了一下，继续干活。但有两个技术人员，几乎是本能地扭头看向角落里的通讯终端，脸色变了。
更关键的是，零捕捉到那台终端在断电恢复瞬间，能量波动比正常值高出3。7倍。
“它不止是接收器。”零说，“它还能往外发。”
“好啊。”陈林笑了，笑得有点冷，“那就再给他们加点料。”
他走到主控台前，手指一点，调出系统公告编辑界面。
“发布一条假消息。”他说，“明日将运送一批高敏基因试剂入库，仅限管理层知晓。”
“这会不会太假？”零问，“苏婉最近根本没提过这类项目。”
“就因为假，才有人会上钩。”陈林说，“真消息没人冒险，假消息才敢动手。”
零光球顿了顿：“逻辑成立。己发布，访问权限锁定为三级以上账户。”
当晚23:48。
一名科研所成员以“例行巡检”名义进入仓储区。他拿着扫描仪，在门禁芯片上扫了一下。仪器发出轻微蜂鸣。
埋伏在通风管道的仿生战士立刻启动记录模式。
那人没察觉，转身离开，径首走向避难所外围排水口。几分钟后，一个黑影从外面接近，两人交接了一个金属盒。黑影打开手臂上的投影，显示一段代码，确认无误后，迅速撤离。
全程被拍。
陈林在主控室放大最后一帧画面——黑影左臂上的臂章清晰可见：一只断裂的脊椎骨缠绕着火焰。
“赤脊团。”零说，“第九章被击溃的小型组织残余。”
“果然是他们。”陈林盯着屏幕，“所以科研所里不止一个内鬼，而是一张网。”
零光球频率变得缓慢：“建议立即隔离三名高危个体，封锁相关区域。”
陈林没说话。他看着全息屏上缓缓旋转的科研所三维模型，指尖一划，三个红点依次亮起：通讯终端位、仓储巡检路线、实验室后门。
“先不动他们。”他低声说，“让他们以为一切正常。”
“为什么？”零问。
“因为……”陈林目光落在其中一个红点上，“他们既然敢偷看基因试剂的消息，说明背后的人，己经开始打避难所核心资源的主意了。”
他抬起手，正要下达指令。
主控台突然跳出一条新提示：
【外部接触确认·交接物己开封·内容：避难所防御布局简图】
陈林的手停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