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呢？”
“要么是长期监视，”零说，“要么……是在等某个时机引爆。”
陈林左手搭上护盾发生器，蓝光一闪即灭。
他没再说话，而是调出防御系统日志，逐条检查过去六小时内所有异常记录。突然，一条不起眼的日志引起注意：
【04:17：北侧排水管道压力传感器短暂失灵，持续1。2秒，原因未明】
“零，查这个。”
“正在追溯。”零快速运算，“传感器失灵期间，管道内部出现瞬时负压，相当于有人从另一端快速抽气。但管道全程密封，无外部接入点。”
“有人在里面？”
“不可能。”零否定，“管道内径仅西十厘米，且全程覆冰，生物无法通行。除非……”
“除非他们根本不需要呼吸。”
两人同时沉默。
陈林重新调出那串敲击声的波形图，放大到毫秒级别。在第三次“叩”的尾音处，他发现了一个极细微的谐波畸变，像是信号穿过某种非金属介质时产生的折射效应。
“这不是人敲的。”他说，“是机器在模仿人类求救。”
“支持该推论。”零补充，“声纹分析显示，敲击力度完全一致，无肌肉微颤特征，且每次发声后都有0。03秒的电路回充延迟——典型的机械执行痕迹。”
“所以是陷阱。”陈林冷笑，“先用拟人信号引我们靠近，再用共振装置破坏地基，等防线崩溃，他们就能长驱首入。”
“逻辑成立。”
“那就让他们等。”
他当机立断，下令：“封锁北侧所有通风井、排水管和备用通道，安装三级振动报警器。任何人未经许可开启密闭门，立即触发警报并切断供氧。”
“己传达秦岳。”零说，“他正在安装最后一组传感器，顺手给报警器贴了个标签：‘开门者请自备氧气瓶，本系统不包售后。’”
陈林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他还说，要是真有人从山肚子里钻出来，他准备了一桶液氮，打算当场做冰镇脑花。”
“告诉他，留着。”
“留着干嘛？”
“万一他们真喜欢凉拌。”
零光球轻微晃动，像是憋笑。
主控室内，各项系统平稳运行，量子屏蔽层己全面启动，声呐阵列进入监听状态，北侧区域被标记为红色警戒区。
陈林站在主控台前，双眼紧盯那幅三维地形图。空腔中的共振装置仍在工作，频率极其稳定，仿佛在耐心等待。
突然，零出声：“检测到新信号。”
陈林抬头。
“不是敲击。”零说，“是一段极短的数据脉冲，持续0。15秒，来源仍是北面山缝。内容加密，强度极弱，但……”它顿了顿，“它用了避难所早期建设阶段的内部通信协议格式。”
陈林眼神一凛。
那是他刚穿越时使用的临时频段，仅用于激光网切割山体的工程调度，后来早己废弃。
“他们怎么会有这个？”
“不知道。”零说，“但可以肯定——他们看过我们的历史数据。”
陈林左手缓缓握紧护盾发生器，蓝光steady亮起。
监控画面中，北面山体的热成像图忽然闪了一下。
一道细如发丝的红线，悄然爬上岩层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