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召回。”零纠正，“信号模式与‘爬行者’的脉冲一致，推测中枢节点感知到脑核丢失，启动了群体响应机制。”
陈林低头看了看背包，里面那三枚脑核正安静地泡在液体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可他知道，这些东西现在比反物质武器还烫手。
“把这两只活的绑结实，带回研究。”他对战士说，“你们先带容器去楼梯拐角隐蔽点等我。”
两人点头，扛起束缚袋和背包，迅速撤离。
他独自原路返回大厅。走廊依旧昏暗，但他脚步加快。不能再拖，一旦尸潮撞破大门，整个建筑结构都会动摇，到时候别说撤离，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途中经过一间病房，他瞥见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儿童涂鸦，画了个笑脸太阳，下面歪歪扭扭写着“医生叔叔再见”。他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
大厅里，秦岳仍靠在承重柱边，左手搭在电磁控制器上，右手耷拉着，导管外皮焦黑一片。看到陈林回来，他抬了抬头：“搞定了？”
“拿到了。”陈林站到他身边，从怀里掏出那个密封容器，放在地上，“三枚，活性良好。”
秦岳咧了下嘴：“我还以为你要说‘任务失败，咱们得重来一遍’。”
“你想听？”陈林扫了他一眼。
“算了，我心脏不好。”秦岳咳嗽两声，“外面怎么样？”
“不太妙。”陈林望向破碎的玻璃窗。远处雪地上，黑压压的一片正快速逼近，嘶吼声连成一片，像是风暴前的雷鸣。
“多少？”
“五百往上。”他声音平静，“而且跑得比普通丧尸快。”
秦岳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所以现在是，咱们偷了人家的孩子，爹妈带着亲戚上门讨说法？”
“差不多。”陈林蹲下，检查背包密封性，“它们不是来杀我们的，是来抢回这东西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抱着它冲出去？”
“不。”陈林站起身，“先守住这里。等它们撞进来，乱了阵型，再找机会撤。”
秦岳点点头，抬起还能动的那只手：“行，那你负责跑，我负责烧。”
“你右臂都快报废了，还烧？”
“废是废了，但火种还在。”他咧嘴一笑，掌心忽然腾起一团赤红火焰，“只要我不倒，谁也别想靠近这扇门。”
陈林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拍了下他肩膀。
窗外，尸潮越来越近。最前面的几只己经爬上台阶，撞向摇摇欲坠的旋转门。玻璃发出刺耳的碎裂声，一块接一块掉落。
大厅内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映得两人影子在墙上剧烈晃动。
陈林握紧了冷冻射线枪。
秦岳的火焰越燃越旺，照亮了半边空间。
门外，第一只丧尸终于撞破入口，踉跄着踏进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