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踏上一级台阶,体内剑脉便震颤一分,仿佛在接受某种古老试炼。待至门前,两尊石狮突然睁开双眼,金光流转,齐声低吼:
“血脉未绝,剑心尚存。若欲入祠,须过三问。”
话音落下,虚空中浮现三道光影,分别化作三位老者身影,面容模糊,唯有一双眼睛炯炯如星。
第一道声音响起:“你为何持剑?”
楚风眠答:“为寻真相。”
第二问:“你可惧死?”
“惧,但不止步。”
第三问最是冰冷:“若有一日,你要斩断命运,代价是万灵唾骂、天地不容,你还敢否?”
楚风眠沉默片刻,拔出断霄剑,横于胸前,朗声道:“我剑所指,即是天道也该退让三分。纵使孤身一人,亦当斩尽虚妄,不负此生!”
三道光影同时点头,随即消散。石门轰然洞开,寒风裹挟着陈旧香火味扑面而来。
殿内空旷,中央供奉着九块牌位,最上方一块写着“始祖楚玄冥”五字,其余八块则皆为空白。而在牌位之前,正静静躺着那一截断裂的剑柄,通体漆黑,表面布满裂纹,却隐隐透出紫金色光芒。
楚风眠走近,伸手欲取。
就在指尖触及刹那,整座宗祠剧烈震荡!九块牌位齐齐发光,一道浩瀚意志自虚空降临??
“吾族后裔,终现人间。”
声音如洪钟大吕,响彻灵魂。
“你既得断霄,又引剑鸣,说明已承‘斩帝之契’。然此契非人人可承,需以血祭开启。”
“如何祭?”楚风眠沉声问。
“割心一刀,滴血于剑。”
楚风眠毫不犹豫,反手抽出断霄剑,对准自己左胸,猛然刺入!
鲜血喷涌,染红剑柄。那一截残破剑柄骤然爆发出璀璨紫光,与断霄剑遥相呼应,竟在空中交织成一道完整的剑影!与此同时,楚风眠识海剧痛,无数破碎记忆如潮水般涌入??
他看见自己站在万军之中,身穿黑金战铠,手持完整长剑,脚下尸山血海,九位圣人级强者围攻不退;
他看见自己立于归墟渊边缘,面对深渊中缓缓睁眼的恐怖存在,挥剑怒喝:“我不信命,只信手中之剑!”;
他还看见……一位女子披发跣足,跪在祭坛之上,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泪水滴落在剑锋上,喃喃道:“孩子,活下去……替父亲完成未竟之事……”
画面终结,楚风眠跪倒在地,冷汗浸透衣衫,心脏仍在汩汩流血,可他脸上却露出释然笑容。
“原来……我不是偶然崛起。我是注定归来。”
这时,那截剑柄缓缓飞起,融入断霄剑断裂处。咔嚓一声,裂缝弥合,剑身铭文全部点亮,一股超越大帝层次的锋芒冲天而起!
第二声剑鸣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嘹亮,仿佛穿透了时空壁垒!
而在东海沉船中,锈蚀的剑格彻底褪去铁衣,露出寒芒;西漠金字塔内,半截黑剑悬浮更高,沙暴为之停滞;南岭火山口,一枚嵌在岩浆中的剑尖微微颤动……
九域残兵,尽数苏醒。
与此同时,丹谷焚心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