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梨香院。
“妈。”薛宝钗推了推发呆的薛姨妈“你怎么了?”
“啊?”白里透红的薛姨妈,颤抖了下“什么?”
望着目光有些呆滞的母亲,薛宝钗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妈,大早上的就发呆,莫不是生病了?”
“没有没有。”薛姨妈连连摆手“我好的很,无事。”
薛宝钗看不出来,摇摇头将豆浆推到她的面前“吃早饭。”
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的豆浆,薛姨妈好似想起了什么,猛然起身就往屋里跑。
薛宝钗大惊,急忙起身跟进去。
却是见着薛姨妈,蹲在痰盂前作呕不止。
“妈,怎么了?我这就去唤医生。”
“没事。”薛姨妈拽住了她,强笑回应“就是受了些风寒,躺一会就好,用不着麻烦。”
扶着薛姨妈回榻上躺下,冰雪聪明的薛宝钗却始终想不明白。
没办法,没得经验呐。
她起身收拾整理,却是从薛姨妈换洗的衣物之中,拎出来两条近乎透明的丝绸袜子。
从未见过的款式,这双袜子很长很软还透气
“什么东西?味道真古怪~”
陈然抛出了国债,引起朝野大震。
而他自己却是抽身而退,转身就去了京营。
皇帝给他安排了一项新的工作,查京营的账目。不用多说也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活。
军伍之中的弊端,几乎全天下都懂。
无外乎喝兵血,吃空饷,倒卖军资,私相授受什么的。
体现在账本上,那就挺有趣了。
“阮承平,祖籍山西大同府,永徽七年生人,永徽三十一年入京营神武营为一等卒,年俸。”
看着手中的账本,陈然也是笑个不停“算算日期,阮军士今年已经七十三岁了,居然还在为国效力领俸禄,真是军中楷模。”
“。神武营左协甲部第二司配驮马三十六匹,永徽三十三年入役,年领豆料。”
陈然赞叹不已“已经服役三十八年的驮马,居然还在驱使干活。御马监的人,养的莫不是天马?”
“。永兴十四年七月初七,丙字号粮库走水,烧毁粮食四万两千七百三十九石”
他也懒得再看下去了,合上面前的账簿,似笑非笑的望着神武营主将冯唐“昨日我去查粮库,丙字号粮库也看了。那粮库不大,最多放两万石粮食。你这四万多石粮食,是怎么塞进去的?”
冯唐的神色很是平静“陈大人误会了,营中并无丙字号粮库。永兴十四年的那场火,已经连着粮库一起烧光了。”
听闻此言,陈然当即挑眉“哦~~看来本官今日离去之后,营中就会动手拆毁丙字号粮库?”
这次冯唐没有说话,只不过意思已经是在明白不过。
“那这些怎么说?”陈然指着几摞账簿“七十多还没退役的老卒,活了几十年还能拉大车的驮马,账面上有仓库里却没有的各类军资”
冯唐叹了口气,转身从家将手中接过一个木盒,迈步上前放在了陈然的面前。
木盒打开,里面装的是厚厚一摞大额银票。
“一万五千两。”冯唐拱手“这是神武营上下的一点心意,还请陈大人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