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实惠了,简直和白送没有区别。
维塔里耶奶奶喊来了她的朋友,而朋友们又喊来更多的人。
不到半天的时间,二十六件皮夹克销售一空,甚至有人问何长宜,她身上的那件皮风衣买不买。
何长宜默默抱紧了自己的小风衣。
这可是她挑遍了西单档口才选中的战袍,用的是最好的中路小羊皮,海宁加工,设计参考国外大牌——要知道现在可是这群神级设计师的创作巅峰时期。
就算出一万卢布也不行,谁也别想分开她和亲爱的小风衣。
问的人有些遗憾,毕竟这件皮风衣确实美貌非凡,穿上后更添几分气势。
不过他也不气馁,转而问道:
“你的行李袋卖不卖?”
当最后一个客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后,何长宜已经数钱数到手指发麻。
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赚钱太多也会变成一种甜蜜的烦恼。
这一趟下来,何长宜足足赚到三十万卢布,是上一次的三倍还多!
也就是说,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何长宜从一个河里爬出来的穷光蛋女鬼,摇身一变成为小有家财的万元户!
而且她的暴富没有献祭自己的良知和道德。
和谢世荣之流相比,她清白得可以原地飞升天堂。
何长宜兴冲冲地对维塔里耶奶奶说:
“今晚我们出去吃饭吧!我听说莫斯克有一家高档餐厅,他们供应黑海鱼子酱,有最肥美的牡蛎和最鲜嫩的小牛排。或许我们还可以在餐后吃一客糖渍坚果冰淇淋。”
维塔里耶奶奶笑着拒绝,不愿花何长宜的钱去吃一顿豪华大餐。
但她拗不过何长宜,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中,高高兴兴地换上了自己最后一件没卖的貂皮大衣,用上象牙白的粉底和正红的唇膏,花白的头发挽成一丝不苟的发髻。
何长宜也给自己化了个妆,乌发红唇,如同工笔勾勒,色彩浓郁得几乎要溢出。
两人挽着手出门,在路口拦出租车时碰到了阿列克谢。
他还是穿着那件旧皮夹克,不知去干了些什么,裤子和鞋上都是泥泞。
和两位美貌得有些盛气凌人的女士相比,阿列克谢看起来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夕阳落在他身上都变得黯淡起来。
“你们要去哪里?”
何长宜仰着下巴说:“我请维塔里耶奶奶吃饭,你要来吗?”
她本以为阿列克谢会拒绝,没想到他却说“好”。
何长宜:???
不是我就这么一说,你真好意思插进我们女士之间的约会啊!
直到三人搭乘出租车来到餐厅,阿列克谢在何长宜对面坦然落座。
对上何长宜怨念的小眼神,他忽然一笑,用格外字正腔圆的中文说:
“多谢你的款待。”
何长宜被呛了一下。
……熊先生,你不觉得你最近笑得有点多吗?
餐厅装修豪华,骨瓷餐具嵌着金线,鱼子酱盛放在水晶盘中,旁边放着用来取食的贝壳。
即使是莫斯克绝大部分都处于商品匮乏和物价暴涨的窘境中,也不影响这家餐厅宾客满桌。
一道道美味餐点送上,桌上只能听到餐具碰撞的轻微声音。
维塔里耶奶奶用餐的姿势非常优雅,标准的峨罗斯贵妇。而令何长宜惊讶的是,阿列克谢看起来似乎也很适应这样的场合,用餐动作无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