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一阵刺痛，像是电流穿过神经。紧接着，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阿妈啦，你在哪……”
是央金的歌。
但它不再是断续的录音，而是完整地流淌出来，带着温度，带着呼吸，带着泪水浸透纸张般的沙哑质感。
歌声响起的同时，洞顶岩石开始震动，一层薄薄的结晶粉末簌簌落下，在空中悬浮片刻，竟自行排列成行行文字：
>**我们选择了沉默，
>因为我们爱这个世界。
>若你听见，请继续沉默。
>若你必须说，请只为爱而说。**
那是《声导者守则》的终极条款，从未写入任何文件，只存在于创始人心中。
我跪倒在地，泪流满面。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看见沈砚之站在洞口，手中拿着一台信号增幅器，显示屏上跳动着“同步率97%”。
“你早就知道这里还能连通？”我嘶哑地问。
他点点头：“我一直等着有人打破禁忌。”
“为什么？”
“因为人类需要听见死者的声音。”他说，“我们需要知道，我们并不孤单。”
“可你也看到了！”我怒吼，“这不只是沟通！这是入侵！是执念的寄生！阿旺就是这么消失的！”
“那是因为他们用了错误的方式。”他平静地说，“如果我们能控制接收强度，筛选信号源，建立伦理审查机制……我们可以重建一个安全的声网。”
“安全？”我冷笑，“你连‘心防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你能掌控意识边界？你只是想听见她罢了。”
他僵住了。
我知道我说中了。
他妻子，也是项目组成员，在系统关闭当天失踪。所有人都认为她死了，只有他坚信她还“活着”，只是被困在声波回路中。
他想救她。
可他不明白，有些告别，本身就是拯救。
我站起身，拿起那颗被移动的黑子，用力砸向地面。
“啪”的一声，棋子碎裂。
洞内歌声戛然而止，浮空的文字迅速消散，岩石恢复寂静。
沈砚之瞪大眼睛：“你做了什么？！”
“我完成了最后一项任务。”我说，“终止协议。”
我从怀中取出那张加密卡，插入读取器，按下自毁按钮。一道强电磁脉冲瞬间释放，足以摧毁方圆百米内的所有电子设备。
包括他的增幅器。
“你疯了吗？！”他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