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妹知道谈老爷想多赚钱修水利,为了自己的生活也为了谈老爷,她努力摆摊。
她就是被马家侄逼着生下两个儿子的美丽女人,分得了小儿子,如今带着他在这旅店区卖米酒。
陈香妹没有透露谈老爷的身份,男人不知道,但觉得真是美…美酒!这大余段是走对了!
男人会说许多地方的话,见他与陈香妹相谈甚欢,谈远就悄悄溜走了。
回去后,他又收到了许多信。安南(越南)的,缅甸的,吕宋(菲律宾)的,暹罗(泰国)的,真腊(柬埔寨)的,等等等等。
古人总是出乎谈远的意料,他们对千里以外的他感兴趣居然会给他写信,是真不嫌远啊!
那谈远自然要回。
谈远写的是正经回信。但他很想不正经地找他们筹钱,大余县还欠他很多钱啊!他的谈府还没影呢,大余县百姓的砖房更是!
“明远,你又有这多信了?”高月娘有些嫉妒,怎么没人给她来信,又拿出手帕交的信,“飞雪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呢!她还想来咱们这。”
谈远转头看妻子。
高月娘道:“只给五十两,是不想超过你去,有那种气量小的丈夫见妻子得的银子比自己多,气不顺呢?委屈你了。我感谢飞雪,但劝她不要来这,我们这比京城差远了。”
谈远笑道:“真委屈我了,给两百两多好。咱们这儿嘛,其实南来北往的,三年后你让她来,或许还值得。”
“还是不要来好,离得多远呢?她多写写信,告诉我京里的新鲜事,我就很高兴了。”
谈远点点头,继续看信回信,高月娘于是又看宋飞雪的信,看了好几遍。
“齐福?怎么会有他的信?”谈远看着信有些不可思议。
“齐福?”高月娘没听过这个人。
“没什么。”谈远摇摇头,拆开信看。
高月娘却并不罢休,缠着丈夫,很夹地说:“说嘛,告诉我嘛!”
谈远放柔了声音,“本来他和成钟我都会不记得的,但好像就在两年还是三年前,他突然发达了!他是商人子,但我还是觉得奇怪,于是一直没忘。来大余之前,咱们不是在永宁玩了?还见了黄棋?齐福也在,不过我跟他不熟,没特意去看他。”
“是挺不熟的,明远,他和你不熟怎么还给你写信?”高月娘很好奇。
谈远笑了,“说到这里就更可笑了。他只是一个童生且赚了那么多的银子,现在居然要来找我求教学问?本父母官现在要做官的,我又不是先生。”
“这人有些冒昧了,一看就是借口,还很牵强。明远,你觉得他找你是有什么事?”
“不知道,我估计他没几天就要亲自来了,我也不必给他回信。不过人家毕竟把永宁县最近的事都跟我说了,我也不至于冷脸就是了。”
高月娘握着丈夫的手:“明远!我有想法,他不是有钱吗,咱们正好缺钱,可以找他帮一把啊,双方都受益。”
谈远摇头笑道:“那我明白了,他估计是要南下做生意。他想赚钱,不想撒钱,还是别找他了。”
谈远没主动找齐福,但齐福真像谈远说的那样,没几天就出现在了大余县县衙门口。
“这县衙不是修了?还这么又小又旧的?”齐福看了看身边的管家,“不知道谈远是不是不减当年?”
虽然让人进来了,但谈远兴致缺缺,见齐福神色不对,他更懒得移步他室了,“齐师兄怎么来了?”
齐福见谈远不热络,就疑心自己被看不起。又见屋子里那么多风扇,杂乱不堪,心情更加不好。
“来看看你,咱们永宁县最厉害的人就是你了。现在把大余县治理得也不错,这县衙就不错。只是,银子都出在你身上吧?够吗?不够师兄可以借你点?”
谈远笑道:“说起来我也是好奇,齐师兄原本家境不错,但也是本分赚钱的。怎么那两年没见你做什么,反而赚了泼天的银子?那两年是走什么好大运了,还是高人指点了?”
齐福摆摆手:“快别说了,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要像你这样才好,我偏偏跟上四皇子,他一倒台,我们都不行了,哪像你简在帝心,以后定是心腹,可不要忘了老家啊。”
四皇子?谈远明白了,四皇子开矿赚黑钱,跟着他干的商人赚的钱自然又多又不干净。
谈远忽然怀疑齐福习惯了暴富和被庇护现在看不上小生意了,他一定会再攀附大官的,再赚黑钱。那他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谈远正要让人把齐福赶出去,齐福忽然指着那些东西问:“你今日要接待我,风扇怎么不清干净?”
“来人,送客!”谈远终于找到了借口,对他说:“这是龚大哥的东西,他的东西在我眼里比你还重要,愿意见你都是看着往日情面上,以后不要见了!”
齐福和他的管家被人赶了出去,他拍了拍衣服,“哼!”
这次见面真是不愉快,谈远发现,他从头到尾都看齐福不顺眼。以前可不是这样,以前他们相安无事的。
算了,不想他了。
谈远看着风扇,龚大哥的东西自然都比齐福的来访重要!齐福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