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谈远咬牙切齿。
面对涂县令,却是官方的,“多谢涂大人,这里离城里有些路程,我们上车回去吧?”
拉扯一番后,谈远又同其他家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一行人都上车离去,来看热闹的百姓跟在后面,指着马车,议论纷纷。
儿大避母,金妮儿不能和小儿子坐一辆马车,因此到了家以后,她迫不及待地对儿子说:“远哥儿,你大哥中了童生呢!这也是咱们谈家第一个童生呢!”
谈远早就知道这个,娘和他说过了。他笑了,娘提大哥,一定是又有事了!
“我听说,京城里有大官找到女儿了,说是什么探花郎身边的,我当时就想,肯定碧桃!当初,你大哥……”金妮儿说不下去了,狠狠瞪着大儿子,做了这样的丑事,他好意思做,她都没脸说!
谈安被娘瞪了,他一个罪魁祸首也不好再躲在谁后面去,只好站出来,臊眉耷眼地想求弟弟。
可是那是他亲弟弟,小五岁的弟弟,他又开不了口。
金妮儿看得生气,“快求你大哥啊!你是想吃牢饭啊,还是想害一家人完蛋啊?你个完蛋玩意儿!”
“弟弟,求你…”
谈远一抬手,止住了他。“你求我没用,你得求碧桃,她现在叫张碧桃。”
“可是她在京城…!”
“你可以去京城求她!但她不一定愿意见你。现在张家还不知道你猥亵她的事,哪天她说出来了,我是不会帮你的…”
“远哥儿,他可是你大哥,你怎么能不帮!”金妮儿急得跺脚。
这会儿,一点看不出谈家刚才的风光。谈安忽然说:“她不会说出来的,咱们家对她有恩,她说了就是恩将仇报,被人不耻的。”
在谈远眼里,谈安才是那个让人不耻的东西,“什么恩,雇她就是有恩了?就是有,那也算在我头上,你当初做了禽兽不如的事,好在没成,她若计较,我不许有人保你!”
谈安吓得站不稳,瘫倒在地。
金妮儿又心疼,又嫌弃大儿子这猥琐无能的样子,她一边扶大儿子,一边去看小儿子。
谈远道:“娘,安大哥要做人,我也要做人的。保下他,我怎么做人?事发了,娘别管他,平日里还对他好就完了。”
谈安感觉自己要完了,这听着怎么自己像个活死人?
他真的后悔了,当初为什么鬼迷心窍,还不如纳碧桃为妾,现在他也是高官的女婿了,那不比远哥儿强多了!
金妮儿看到大儿子那脸色苍白还不服气的蠢样有心吓他,“好,娘听你的。”
“娘!你不要我了!”
只见谈安抱着娘的腿,大声嚎哭,熊白糕都没眼看,最后还是谈建把大儿子拉起来的,但也没驳谈远的话。
谈安感觉很无助,他感觉自己又可怜又弱小。
解决谈安这个麻烦,谈家的气象看着又像一个兴旺之家了。进士回乡,本就是恩荣,谈家自然计划着拿琼林宴上赏的旗杆银在家门口或者宗祠前立旗杆。
要立旗杆,就得先祭祖,都是要挑日子的。旗杆所需的旗杆石是上好石料,买,雕,都不容易。
但是谈家人乐在其中,谈远也借此机会记住族里的人,给他们列黑名单和白名单,黑名单自然就是谈安这样要警惕的人,犯了事大概自己就是罪犯的。白名单是谈建这样的好人,有罪也大概是被陷害的。
谈家人都很愿意和谈远说话,谈远一问,什么都说。因此谈远做事也有乐趣,干脆就在谈家坪住下了。
虽然谈家坪离永宁城有段距离,但谈家出了个谈远,从小是神童,十八岁中了探花,现在人家衣锦还乡,各种动静,谈氏依然成了永宁城的八卦中心,近一段时间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八卦。
谈家人听到的也都是自己的八卦,没想到还能有别人的带劲的八卦可以听。
金妮儿是那个听得最全的,她有了好八卦就要告诉儿子,正好她也有事和儿子说。
“我跟你说,咱们永宁又有一个八卦,你猜是谁家的?这孩子也真是傻…”
谈远道:“龚子传。”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都在老家?”金妮儿震惊。
谈远笑了笑:“娘,龚家的事有没有瞒着别人,村里的亲戚告诉我的。龚大哥不傻,几十两旗杆银根本立不起一根旗杆,他不想立,想捐银子,有什么傻的?”
“这还不傻?那可是几辈子的事。像咱们这里立在祠堂门口,或者家门口,人家打你家门口这么一过,就知道你家不一般了!人家求都求不来,好多人立假的,他还不立?不傻?”
嗯,说实话,谈远也挺不理解龚子传的,但他尊重。“娘,那他妻子没和他吵?”
“你说龚家的新媳妇啊?没啊!好着呢!就是跟他家里人还有亲戚吵得厉害!你看看,找个好媳妇多好,你也这么大年纪了,不想找个媳妇?”
“娘,我才十八,这能多大?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谈远想,他和月娘八字有了一撇,不知道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