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远反而为孔状元说话,希望不要凌迟,更不要祸及妻女。永巨帝没同意,朝堂里的人也感觉奇怪,有不少趁机进言说谈远坏话的。什么优柔寡断,收了贿赂,好色之类的。
永巨帝迟迟没有处置孔状元,官员门便各自行动起来,不少人都反对变法。还有人参他,孔状元又多了不少罪名。
龚子传是一句话也没骂过孔状元,他懂谈远为什么不要凌迟不要祸及妻女,因此特意上门做客。
谈远泡了好茶招待,“最近这么忙,怎么有空来我家。”
“再忙也有空,单看想不想来而已。我跟你说,之前珍音要打我,我说了一句话她就不打我了,你猜我说了什么。”
谈远翻了个白眼:“你们夫妻情趣你和我说干嘛。”
龚子传红了脸,“亏你还是个聪明人,听我说完啊。我跟她说我是你男人,夫为妻纲你见哪个女人打丈夫啦?不许打我。她纠结了半天最后果然没打我。
这就叫我想到了今日朝堂上那些反对变法的人,他们不是坏人存心希望咱们大明完蛋,只是太保守不能接受改变而已。既然他们是保守派那就该听皇帝的话,皇帝说要变法就得变法。”
谈远无语:“不是,龚大哥你的思维也太跳跃了吧?不过这话是真有道理。”
“那当然。明远,那个孔状元最后是什么下场啊?不会很惨吧?”
“哦,你要为他求情?”
“不是,用不着我,你不就在为他求情?但你也不是为他,而是为了大明,如果动不动就诛九族夷三族砍头妻女为奴,只会激化矛盾,不利变法也不利大明。我知道他有错,但他长得太好看了我不忍心说他,唉,我这个该死的颜控。”龚子传又想了想,骂人的话还是说不出口,那可是上百万两银子啊。
谈远非常感动:“龚大哥竟如此懂我?我们就是伯牙与钟子期。”
“别别别,我对音乐一窍不通。还有我马上又有事做了,要离开几个月了。”
具体龚子传是什么事,谈远没问。龚子传不说的就是不能说,不然他早告诉自己了。
龚子传走后,谈远立刻求见永巨帝,永巨帝也立刻见了。一见面永巨帝就邀功一样,让高柱把纸拿来。他指着纸上的名单道:“明远你看,这些都是反对变法的人,我们挨个收拾!”
谈远拿过名单看,果然很大一部分是保守派,不是利益相关方,未必真的反对变法,只是不习惯而已。
“皇上,有句话您听过没有?”
“你说。”
“变法,就是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你看这名单……”
永巨帝不是傻子立刻明白过来,觉得丢脸极了,喝了一口茶把茶盏掷在地上,“高柱,你想烫死朕啊!”
高柱立刻下跪求饶,又让人进来收拾。永巨帝看着高柱这个大太监在小太监们面前丢脸,心里舒坦多了。
谈远心里摇头,情绪依旧稳定:“所以这帮人不能都收拾,里面保守的要拉到自己这一边。另外,孔状元的事……”
“先把说他。”永巨帝打断了谈远的话,“太子手下有人贪污了1500两银子怎么办?”
谈远不说话,沉默片刻,“我们先说孔状元吧。”
“他贪了朕上百万两银子,诛九族朕才解恨,明远你怎么优柔寡断的。”永巨帝抱怨。
谈远把龚子传那一番话说了,“都说千金买马骨,如此过分的皇帝您气得不行的,都只得了这样宽容的惩罚,是不是大家对变法就没那么排斥了?是不是对大明有好处?”
“好吧,那太子身边的承奉副贪污怎么办?还有人弹劾益王,益王无辜,看似针对他其实针对我啊。明远,你怎么帮我?”
谈远道:“这简单,皇上你选几个手脚快但,尽快给这二位或脱罪或定罪,越来越好,不要像孔状元一样月拖到后面罪越大。”
“他算什么,朕担心的是太子。”
谈远想了想,“皇上你没问太子的态度怎么知道他是支持还是反对变法呢?依臣看这事最好叫太子也知道,这样做什么也方便。”
永巨帝点点头。
谈远又道:“改革税制取消苛捐杂税这事有点难办,皇上以为呢?”
永巨帝想到那些密信就觉得眼睛疼,“嗯。”
“皇上认为他们收税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贪污给自己享福给儿孙留钱财,也是为了送礼给上官送礼给太子送礼,全天下谁不知道皇上您宠爱太子。”
永巨帝一摆手:“什么?你的意思竟是叫太子以后不庆生了?好大的胆子!”
“臣的胆子就是很大,所以这话只能是臣说,难道龚子传等人不想说?他不敢说。庞御史也不敢说,这就是皇帝您的逆鳞。让忠臣都不敢说的事,难道没有问题吗?”
“好个变法,变到朕的头上来了。”
“是啊,不变的话那些有钱人快比皇上您还要有钱了,过去两年灾祸多以后灾祸也不会少,皇上您去翻翻史书,这以后处处都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