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显然也猜到了。
谈远道:“皇上,还有一处也该罚。若不是监狱看守不利,三皇子堂堂天潢贵胄又怎么会知道孔状元长得如何?”
永巨帝沉默。
“皇上该换可靠的人才是。”
永巨帝点头,“此事按下不提,说一下收税的事吧……”
下朝后,谈远走出金銮殿,一群人围过来。有吹捧的,有求情的,三皇子都受罚了,其他还没得到发落的人都很害怕,不知道什么等着自己。
谈远一反常态,答应保下那些人。等他保证完,龚子传早不见踪影了。
处理好政事,谈远晚间入宫为那几位求情。永巨帝听说,指着高柱笑道:“这个老货也为那几位求情,被朕一顿好骂。”
“皇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您可忘了?既然对三皇子从轻发落,那么他们也该从轻发落才是。”
“朕没夷他们三族,怎么不是从轻发落,不过是个满门抄斩。”
“不行!大明几万官员都看着您,难道他们都不知道您包庇了自己儿子?若真杀了,他们只会戳您的痛点借您的手借变法之名自相残杀,大明危在旦夕,请皇上忍耐些吧。”
“是啊,谈首辅说的对,请皇上网开一面吧?”高柱连忙跪下说。
“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
永巨帝派出了锦衣卫查他想查的官员的罪名,杀的杀贬的贬,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无情,知道的都感叹皇恩浩荡。
杀完这批人,没人对处死孔状元有异议了,于是他被判死刑。孔状元在监牢里请求赐白绫,准。
龚子传是在孔状元死后才回的京城,这时候京城官员已经不议论他了,都在忙着配合变法。
小别胜新婚的第二天,龚子传还在感叹:“孔状元肯定是孔家旁支,家境不好想着多贪钱证明自己。可惜他的脸了,他的妻子儿女也可怜。”
宋珍音道:“那可是几百万两,才当了几年知府?我们都没有几百万两。”
“多亏了你,珍音要不是你我也穷得要租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这么多钱我已经很满意了。”龚子传两眼发光地看着妻子。
宋珍音和龚子传都是四十五岁的人了,唯一的女儿都15岁了,但两人身材都保持得不错,宋珍音这样被丈夫看着也动心。
宋珍音依偎着丈夫:“我可不满意,有你护着有钱干嘛不赚呢?倒是谈远变的什么法,你我当初都赞得不行,结果现在要多收我们的税!这我还怎么攒钱,你跟他说说去。”
“……”龚子传虽然不在乎钱,但感觉确实不太舒服。
“算了,你说了也没用,人家铁了心的。”宋珍音站起来,边绕着丈夫边说,“据说他小时候他娘只是个卖米粉的,有一日受了收杂税的小吏的欺负,等他中了童生便让县令把那两人赶走了。你说,跟他说有用吗?”
龚子传记得这件事,他当时就想着以后有本事了以后要取消苛捐杂税,叫这帮人没法作恶,所以他当时才赞同的!
明远也许记得这事也许记不得,但不管记得不记得,搞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过去的小愿望。而且这件事这么私密,说不定就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确实没用,那我以后不捐钱了吧?他多收了咱们的税就当咱们已经捐了?”龚子传道。
宋珍音故作沉吟:“行吧。快吃饭,吃完我还有事呢!”
“我也有事,我要好好休息休息。”龚子传一边吃饭一边挪椅子,挪到宋珍音身边。
“干嘛?”
“你想要吗?要不你别去了?”
“什么话!等我回来再说。”
宋珍音又吃了几口就连忙放下碗乘车走了。龚子传吃过饭去看女儿,她珍惜时间,爱在屋里吃。
见女儿在家好好的,先生马上要来教她。龚子传于是也乘了马车出门,要去玩。想到他们可能都忙着,不如去他学生们常去的地方。
到了那里,果然有许多年轻小宦官。那些人见到龚子传,簇拥上来,龚子传很开心,想到谈远给百官加俸禄的事,真切地觉得好,俸禄多了他就可以捐自己的钱了。
加俸禄的阻力其实不算大,虽然有心怀鬼胎的人反对。但谈远为此做的另一件事却有许多人反对,那就是改吏为官。
吏是没有工钱的,默认就是让他们贪点钱,顺便减轻财政负担。谈远没法一下子给所有吏员发工钱,于是选择把一部分重要的吏转成官员。
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一定会支持他的变法。但同时有另一群人也非常不高兴,甚至可能反对变法。
谈远要尽力引导他们往好处想,他们不再是最底层的小官,底下还有人。而不是想着贱吏也配与自己为伍?
第150章大明旬报无人敢攀附谈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