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东升,金色的光辉洒落大地。
许仙从床上起来,洗漱完毕,在院中打了套拳,法力在体内运行,奔涌似江河。
许仙猛地一下用力,院中便狂风大作,待许仙一套拳练完,狂风方才停下。
“你这降龙。。。
许仙笔走龙蛇,墨迹未干,字字如刀刻入纸中。那篇《讨逆檄文》尚未写完,已有金光自笔端溢出,顺着宣纸边缘蔓延开来,像是大地血脉被唤醒。女子立于门口,白发无风自动,她能感觉到??山河在震颤,仿佛整片中原的气运都在回应这一纸文章。
“你写的不只是文字。”她低声道,“你在用文心点燃人心。”
许仙不答,只觉指尖发烫,五脏六腑似有烈火焚烧。他明白,这已非寻常书写。每一字皆耗损精魄,每一句都引动天机反噬。但他不能停。若七日之内无法凝聚足够愿力,通命桥便将彻底贯通,真龙之气尽失,天下龙脉断绝,万民魂魄皆成养料。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骤降。雨点打在破瓦上,如同战鼓催阵。远处山林间忽现七道幽光,正是那北斗七点位置,隐隐有阴兵巡游之影浮现。许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落在纸上:“**逆贼窃国,妖魔当道,屠贤士以祭邪典,抽龙气而延伪寿!今我许某,虽一介布衣,亦知忠义所在。愿以心血为引,唤天下正气共起诛之!**”
话音落时,最后一字完成。整篇檄文腾空而起,悬浮于屋中,金光大作,竟化作一道符诏模样,缓缓旋转,宛如天书降世。
女子伸手轻触,指尖传来灼痛感。“这是……文运真火?你把自己的读书根基建成了这篇文的根基!”
许仙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渗血,却笑得坦然:“沈师曾言:‘文章可载道,亦可斩妖。’今日方知其意。”
她猛地转身,剑锋出鞘三寸:“那你好好养神,剩下的事,交给我。”
夜色愈深,荒山孤观之外,阴风四起。先是??细响,继而脚步杂沓。不知从何处涌来无数黑影,披甲执戈,面容模糊,眼中泛着绿火??竟是历代战死将士的残魂,被某种力量强行召来围剿此地!
“果然来了。”女子冷笑,长剑横空,“想毁这篇檄文?问过我的剑再说。”
她一步踏出,身形掠至半空,剑尖划破雨幕,一道月华斩撕裂天地。第一波阴兵尚未靠近,便在剑光下灰飞烟灭。然而更多的黑影自四面八方汇聚,甚至地面开始蠕动,枯骨破土而出,拼凑成狰狞尸将。
这些不是普通亡灵,而是受过皇权敕封的镇陵铁卫,生前守护先帝安眠,死后仍听令于龙气召唤。如今却被操控,成为护持伪帝的最后一道屏障。
女子冷眸扫视四方,忽然低声念咒。她取出一枚玉簪,断裂处尚留一丝微光,正是当年母亲封印心蛊种时所遗之物。她将其插入心口,鲜血顺簪而下,滴落尘埃。
“以我白氏嫡脉之名,请母灵临凡,借百年修为,启??九转轮回锁?第二重!”
刹那间,天地寂静。连暴雨也为之凝滞。
她的双瞳转为幽蓝,身后浮现出巨大狐影,九尾摇曳,每一条都缠绕着一段古老记忆:三百年前,母亲独战国师,元神碎裂;两百年前,她在晋祠古柏下聆听百姓祈愿,默默流泪;一百年前,她守着许仙祖坟,看他曾祖父寒窗苦读,终成清官……
万千执念汇于一体,化作滔天妖力。
下一瞬,剑光再起,已是十倍之威。她凌空疾行,如月下惊鸿,剑锋所指,尸将崩解,阴兵溃散。一座座由怨气凝成的虚阵接连炸裂,北斗七点中的三处红光黯淡下去。
但与此同时,她体内经脉寸寸断裂,妖丹剧烈震颤,几乎要爆裂开来。
“还不够……”她喘息着落地,单膝跪地,剑拄地面,“必须有人去先帝陵,亲手斩断通命桥。”
许仙此时已盘坐于阵心,双手结印,引导檄文之力扩散。他睁开眼,声音虚弱却坚定:“我去。”
“你撑不到那里。”她摇头,“你现在走出去三步,就会吐血昏厥。”
“那就背我去。”他说。
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