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温柔的轻声细语也只会在许知言面前展现：“就算不答应你，我也不会轻易死掉的，你忘了？我们不是约好了以后要一起看日出日落吗，在那之前即使是死了，我也会从地狱爬上来完成这个约……”
话说到一半，就被许知言一把捂住嘴，“别说这种话。”
鲸骨之间的缝隙本就不大，许知言这一靠近，两人的身体可以说是都快贴在一起了，似乎只要再近几厘米，就能亲到彼此的脸颊了。
米勒显然也发现了这点，所以很快就面色不自然地往后退了退，可就算退到背部紧贴鲸骨化石，之间的距离也减不了几毫米。
心跳声，又来了。
周遭太过安静，他们仿佛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以听到，呼吸声许知言倒没有在意，因为有让他更在意的东西。
第一，是他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加速声，第二，则是米勒的。
靠近之后，米勒的心跳声好明显，明显到好像要穿透血肉。
“……你心跳声会不会有点大了？”
闻言，米勒眼底有惊讶之色一闪而过，“能听到吗？”
他一直以为听不见。
许知言尴尬点头，也有些心虚自己之前是不是也被听到过，“有点。”
米勒便流露出自责神色，“抱歉，我尽量控制。”
过了一会儿，再次带着歉意开口，“……老师，好像控制不住。”
这话让许知言多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终于将心底的想法问出：“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喜欢到只是靠近，心跳就这么欢欣鼓舞？
他问得太直接，把米勒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一声后，先装作沉思的样子看了看四周，然后才转过头来，带着几丝红晕回道：“嗯。”
过了一会儿，又担心这么回会不会太敷衍，于是红着耳垂认真点头，“非常喜欢。”
说着，也想到之前的对话，迟疑了两秒，还是伸过手臂抬起许知言的左手，于寒风中在指尖烙下一吻。
虽然蜻蜓点水般就过去了，但许知言还是清晰感受到了他柔软的唇，过于突然的情形让他当场愣住了，连手都忘了收回，“你、你亲我干什么？”
手其实是一个很适合亲吻的部位，吻手背是代表虔诚与克制，吻掌心是代表心疼与宠溺，手指上的吻则有更多含义，更多的是代表不忘的誓言。
米勒刚才亲吻的，是许知言的无名指。
这一吻，也是他们的誓约之吻。
米勒很认真地回答他：“我在起誓，老师，我还想和你有更多的以后，所以绝不会死在战场上，我也希望你能知道，这份承诺和感情如同我们身后的鲸骨，永恒不变。”
他炽热纯粹的坦诚让许知言再次一愣，然后，心底深处忽然涌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心跳也剧烈加速起来，几乎要跳出胸腔。
为什么会悸动？许知言想不通，唯一知道的只是：这份悸动只因米勒一人而起，也只会因米勒一人而心跳加速。
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大事：米勒亲他，他不仅不讨厌，心中还在暗自喜悦。
那这是不是说明……
许知言突然想起阿洛伊斯在世界树那时对他说的话。
要想验证自己是不是已经喜欢上米勒……
米勒正不舍地放开那只手，耳边却突然听到老师呼唤着他的名字，待他疑惑转头时，又轻声询问道：“上次的实验，我想再试一次，你现在方便吗？”
上次的实验？
米勒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老师说的是那个无聊的挑下巴游戏，又要试吗？可这种事能试出什么？
虽然觉得不靠谱，也没什么兴趣，但见老师因为这事恢复了点精神，米勒也没打扰他的兴头，随意往鲸骨上一靠，就做好准备了，“来吧。”
话音刚落，许知言便向他凑近。
如他所想，挑起了他的下巴，然后，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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