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仪看过去时,佐久早眉头拧的死紧,原因是他卫衣手臂处有相当复杂的绑带。她冲化妆师姐姐致意,小步跑到他们身边,冲负责佐久早的姐姐说道:“姐姐去忙宫侑吧,这个我来就好。”
佐久早看着年长女性点头离开,才略微舒缓了一些眉目,抬着手臂方便黑仪动作。
“果然还是很讨厌的吧。”
“没有。”
“谢谢佐久早前辈哦。”
佐久早别过头,没有去看她:“没什么,也有自己的原因。”
定妆卸妆耗费了不少时间,尤其是宫侑还骚来骚去地摆弄,到达东京综合医院也差不多到了中午。
月岛川光没在病房里,三个人在病房内等了一会,黑仪说出去找找他,一段时间后佐久早看了眼宫侑,以去厕所为由揣着衣兜走出去。
过了几个拐角瞄到黑仪的背影,他将口罩的金属圈在鼻梁上摁了摁,走到她身后时抬头瞥了眼科目诊室,然后就听到里面温厚的男声问。
“也就是说这个遗传性的心脏病,将来也有可能在我小女儿身上发生是吗?”
佐久早一愣,瞳孔骤然缩小,紧接着一个箭步上前握着黑仪的肩膀将人扳过来,看到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无措的双眼。
背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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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黑仪回房间后,佐久早返回井闼山大通铺的房间,拉开木门脱了鞋走进去,就见古森从游戏中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我的饮料呢?”
佐久早摘下口罩折好,麻利地在被窝里躺下,闭上双眼:“忘了。”
“喂!佐久早你怎么回事!”
“谁叫你每天睡得横过来霸占我的床位。”
佐久早曾经不止一次在从厕所回来时看到古森元也的半条腿搁在自己床铺上,试想他忍受思考了多少才没有当即把那条腿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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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时间,她强撑着坚不可摧的外壳,在家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独自经历了生离死别和惶恐不安。
那天黑仪被月岛川光揽着肩带了出去,留千绘安抚八鸟。
黑仪在沉默中吃饭洗澡,睡得很疲倦。醒来后并没有忘记这件事,但八鸟再没有表现出那般脆弱的姿态。在每次见面时要求黑仪推她去小花园内晒晒太阳,讲很多黑仪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或是根本没有记忆的事情。黑仪看不懂八鸟的目光,也听出她话中的深意。
在八鸟像是有魔力的话下她开始苛苦的复健,摒弃那些中伤的言语,她能从宫城去到东京的机会并不多,每次见到都是并不相同的模样。但逐渐好转的身体情况和八鸟温柔恬淡的笑容之下,黑仪心中的焦躁和恐慌慢慢淡去。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八鸟身上的痛苦她并无法完全理解,只知道平常温柔的姐姐在那段时间总是过于严苛地去要求她。最后四次见面对她们来说并不愉快,前一次她们难得有了争吵。但并不歇斯底里,八鸟无法大声说话,一激动就满脸涨红地直喘气。
黑仪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原本的八鸟不是这样的,原来的八鸟,在痛苦漫长的训练过后还能喘着气朝她笑得灿烂温柔,她从前的脸色从来不苍白,眼中都是流光溢彩。
第二次见时,八鸟已经转入单独的重症监护室,浑身插满管子,靠着呼吸机维持生命,看起来狰狞又恐怖。
月岛黑仪有些茫然地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而后离开。
第三次她到时八鸟没有醒,她摸了摸八鸟的手,是冰凉的。
挨着的椅面也很冰凉,顺着腿根缓慢扩散到四肢百骸,慢慢让身体沉重起来。那天下着小雨,脚踝处细细密密的痛感也随之鲜明起来,拉下口罩透气,灌入鼻腔的却是刺鼻消毒水的气味。
第四次她没有再进去,隔着玻璃墙面看八鸟,只觉得要迈入那间房间的双腿灌铅般额外沉重。
黑仪对复健的态度很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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