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实在做不出分手多年还若无其事掏前男友裤兜这种事,在眼神厮杀无果的情况下,她双手合十,十分窝囊地低头恳求:“关静音吧祖宗,求求你了。”
相比她的火烧眉毛,十万火急,岑应时委实淡定:“来不及了,她就在门口。”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走廊里的脚步声切实停了下来,当当停在了岑应时的房间门外。
季枳白在看见岑母的那一刻就知道她是冲着岑应时来的,岑母和岑晚霁的房间紧挨着,都被安排在上一楼层,并且已经办了入住,拿了房卡。
除了来找岑应时,她想不出她出现在这的第二个理由。
她心如死灰,下意识开始寻找屋内有无适合她躲避的地方。
浴室?
床底?
衣柜?
她头一次觉得极简装修简直失败至极。
就在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时,仅一扇木门之隔的敲门声如约而至。
岑母的声音透过房门,清晰地传了进来:“应时?”
岑应时无动于衷,他压下眉峰,仍是那副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姿态,低着头看她。
民宿的玄关做得很窄,有限的空间除了要给设计让步,还要留给居住体验。
于是,站在门后和他面对面的季枳白,避无可避的只能对上他的视线。
他毫不掩饰他在此刻被季枳白激发出的恶劣,那双眼,又深又沉,透出浓浓的玩味和揶揄,像是在无声的挑衅她:我开门喽?
她几乎是一眼就坠入了那个似曾相识的碎片里。
那晚,岑母跟随岑父去拜访一位刚从一线退下来的老爷子。
老先生德高望重,和已经故去的岑老爷子有同袍之谊。岑母原是要带岑应时一起去的,除了探望长辈,也有和老爷子的小辈建立联络的意思。
但不巧,岑应时前一天发烧,身体不适,即便稍微恢复了一些,也实在不适合去别人家中做客。
岑母刚离开不久,季枳白就寻着机会去看望岑应时。
那会已经毕业,他们偷偷的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谈恋爱。
甚至因为心虚,她都不敢像往常一样和岑应时多有走动。每次都是背着人,悄悄见面。
这一次也不例外。
她脱了鞋,钻进他掀开了一角的凉被里,和岑应时紧密拥抱。
他身体仍旧滚烫,像持续供热的暖炉,径直将空调输送的凉意全部抵消。她被他抱着,后背出了汗,想让他松开,他却干脆将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里,寸步不让。
这样的僵持和对线,是他们之间惯常会出现的拉扯。
谁赢谁输虽然不重要,但胜负欲往往会在某一瞬间成为引线。而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也让季枳白学会了偷袭。
岑应时怕痒,这一招,她屡试不爽。
然而,就在她力竭,卷着被子滚落在地板上,被岑应时死死按在身下时。敲门声短促的响了两声,岑母略有些疑惑的语气在门外响起:“应时,你在干什么?我在楼下都听见你屋里的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