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群早已覆灭的邪物,竟重现人间?
更令人不安的是??他们等的人,竟是自己?
难道……自己的真源之道,与真源帝丹之间,存在着某种未知联系?
楚风眠眉头紧锁,但脚步未曾停歇。越是危险,越接近真相。他既已踏上这条路,便绝无回头之理。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抵达地底最深处。
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宏伟宫殿矗立于万丈冰窟之中,通体由晶莹剔透的寒玉雕琢而成,穹顶镶嵌九颗星辰宝石,散发出幽幽蓝光,照亮整座空间。大殿中央,正是方才幻象中所见的祭坛,十二根石柱环绕,每一根都缠绕着锁链,锁链末端连着一具干枯躯体??皆是失踪已久的强者!
而在祭坛上方,真源帝丹静静悬浮,光芒流转,仿佛拥有生命。
“你来了。”一道沙哑声音响起。
高台之上,黑袍人缓步走出,兜帽掀开,露出一张布满诡异纹路的脸庞。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唯有瞳孔深处跳动着猩红火焰。他抬起手,掌心托着那半截玉佩,轻轻摩挲。
“楚风眠……九域剑帝……你体内的剑心,与真源共鸣的程度,远超我预料。果然,你是唯一能够承载完整真源帝丹的存在。”
“你是谁?”楚风眠冷冷开口。
“我是谁?”黑袍人低笑,“我是第一个尝试掌控真源之人,也是被你们所谓正道联手镇压的‘罪人’!三千年前,我本已触及永恒之门,却被那些伪君子打断修行,灵魂碎片流落九域……今日,借真源古殿复苏之机,我终于归来。”
他张开双臂,声音癫狂:“这一世,我要重铸真源之道,成为超越大帝的存在!而你……将成为我登顶的最后一块垫脚石!”
话音落下,他猛然捏碎玉佩!
霎时间,十二具干尸同时睁眼,齐声嘶吼,体内残存的真源之力疯狂涌入祭坛!真源帝丹剧烈震动,竟分裂出一道光影,朝着楚风眠疾射而来!
“接受吧!这是你的宿命!”黑袍人大吼,“成为真源容器,与我合为一体!”
楚风眠巍然不动,直至那道光影逼近眉心三寸,才缓缓抬手。
“你说错了。”他声音平静,却蕴含无上威严。
“我不是任何人的垫脚石。”
“更不是你这种败类的容器。”
话音未落,他五指一握,掌心剑意轰然爆发!
一道透明剑光自体内冲霄而起,贯穿穹顶星辰,整座宫殿都在颤抖!那是“无我”剑意的极致展现,斩断因果,破除执念,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真源帝丹的光影在剑光面前寸寸崩解,十二具干尸哀嚎着化为飞灰,连同祭坛上的符文也尽数龟裂!
“不可能!”黑袍人怒吼,“你怎么可能抵抗真源召唤?!”
“因为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是真源。”楚风眠一步步走向高台,每一步落下,脚下便生出一朵剑莲,绽放出九色光芒。
“真源不在丹药中,不在古殿里,更不在你这等邪修的妄想之中。”
“它在我心中,在我剑中。”
“它是我的道,我的命,我的一切。”
“而你……不过是一具不愿安息的腐尸罢了。”
最后一句落下,楚风眠拔剑。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漫天剑雨,只有一道简简单单的直刺,仿佛孩童学剑的第一式。
可就是这一剑,让黑袍人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恐惧。
“不……不要过来!我是真源之主!我是……啊啊啊??!!!”
剑尖触及咽喉的瞬间,他的身体如同沙砾般崩散,灵魂被剑意彻底净化,连惨叫都未能持续一秒。
大殿陷入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