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薑!”
陈通吼了一声,鬆开手,任由姜河重新摔回甲板上。
他自己却直挺挺地站在那儿,嘴里开始反覆念叨著:
“拳头大……像块老薑……黄的……”
那不是黄金。
那是“龙涎”,是老海狗子嘴里传了一辈子的邪乎玩意儿!
说是海里有些成了精的老东西,肚子里会结出个石疙瘩,比金子还精贵。
拳头那么大的一块,拿到南边那些大老板手里,能换一艘楼那么高的铁船!
陈通的呼吸,一下就重起来。
年轻时,他在海上跟风浪玩命,图个啥?
不就是图个念想,图个能把当年丟掉的东西,亲手再挣回来!
他猛地转身,衝进船舱。
“哐当!”
他一脚踹开那大箱子上的锁,从里面拖出两样东西。
一卷油布,还有一把半人高的鱼叉。
那鱼叉的叉头,是三棱的,每个棱上都开了血槽。
他把鱼叉往甲板上重重一顿:
“小子,还能动弹不?”
姜河撑著甲板,勉强坐了起来:
“死不了。”
“死不了就行。”
陈通把那捲油布“哗啦”一下展开。
里面,是一件用鯊鱼皮缝製的大衣,又厚又硬,接缝处用牛筋线扎得死死的。
“穿上。”
陈通把大水衣扔到姜河面前。
“陈伯,你这是……”
“那畜生挨了你一下,瞎了只眼,现在肯定找了个深洞躲起来舔伤口。等它缓过劲来,再想找它,就跟大海里捞根针一样!”
陈通的语速又快又急。
“老子这辈子,要么不赌,要赌就赌把大的!”
他蹲下身,死死盯著姜河的脸。
“小子,我还得好好谢谢你。”
“你让我又找到了当年当水手的感觉。”
“不管你能不能拿到铁肋木,老子这身破骨头,还有海龙號,都听你使唤了!”
“但你得先给我个准话,你他娘的,到底是怎么知道我那『海龙號藏在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