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常年习武,周启桓的手如玉修长白皙,指尖掌心却带微微的糙感。
因此触碰的感觉更加明显。
曲延被掌控,被握住,被千丝万缕地缠绕,被那一双有力的臂膀箍住腰肢,按住胸膛,任他在水中浮沉,却总逃脱不掉。
只听到水流晃动的声音,击打汤池石壁,花瓣被一波一波推开,有的黏在皮肤上,痒痒的。
身体的贴紧是湿滑的,倚靠是被禁锢的。
曲延恍惚以为自己生活在海洋,是一尾被猎人捕捉的人鱼。猎人用网罩住他,用水草缠住他,用阳光灼烧他。
他干涸、无助,张开口想汲取湿润的水汽来缓解这濒临极致的恐惧,却只能发出动听而破碎的歌声。
曲延不知自己在吟唱,也不知自己唤了几次周启桓的名字。
周启桓是静默的狩猎者,只气息偶尔擦过青年软红的耳畔,也是不稳的,但手上很稳地把控着青年。
直到一池冰冷的水,也被体温焐热。
曲延在这热流中酣然睡去,身体精疲力竭,感触充盈丰沛。
……
日上三竿,曲延醒了过来。
昨天晚饭没吃,他被自己肚子的咕噜声吵醒,很饿,很虚……腰酸,腿软,腚不疼。周启桓没有趁人之危。
曲延仔细回想,然后回想变成了回味。
因为蒙着眼睛,脑海里没什么画面,只有感触。曲延掀开被子偷偷看一眼自己的小鸟,生平第一次被照顾得这么周到。
【切,还是处男。】
系统的声音突兀地打断曲延的靡靡之想。
血色冲上曲延脸颊,他虎着脸:“这说明周启桓是正人君子,不像你嘴上说着扫黄,想的比谁都龌龊。”
系统:【……】
和系统打打嘴炮,也算转移注意力,省得总是想着那意外发生的旖旎之事。
宫人如常伺候,仿佛已经习惯帝王与其宠妃的风流韵事。
曲延故作镇定,问谢秋意事情办得如何。
谢秋意道:“英王身边的人应该已经敲打过了,小世子会不会听从,就是奴婢鞭长莫及了。”
曲延想象了一下,谢秋意拿着一根小皮鞭,脚踩周拾,在周拾屁股上抽啪啪抽打:“让你不听话,今天让你屁股开花!”
“哈哈哈哈哈哈!”曲延被自己的想象逗乐。
谢秋意:“?”
曲延止住笑,准备吃早午饭,却听一声细长的:“陛下回宫——”
“……”曲延不笑了。
帝王的身影跨入夜合殿,长身玉立,线条冷硬,玄色的朝服更添压迫感。他朝饭厅看了一眼,隔着珠帘,冷翠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
周启桓走到屏风后面,由小太监和宫女为他褪下沉重的朝服,换上一身深色常服。
曲延瞪着眼前的饭菜,不敢看逐渐走近的帝王。
宫人们行礼退下。
吉福笑道:“陛下,灵君等您一起用膳呢。”
周启桓在主位坐下,“朕与灵君用膳,无需伺候。”
吉福也退出帘外。
周启桓亲手舀了一碗甜汤放到曲延面前,“饿坏了吧?”
曲延点头,又摇头,他感觉自己脑子要坏了。不然为什么看到周启桓骨节分明的手端着白瓷小碗时,会心如擂鼓,跳个不停。
“曲君为何不说话?”
“……食不言。”曲延眨巴眼睛,看着甜汤,他想到了昨晚的花瓣汤,他和周启桓泡在里面,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