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摸了下自己被打的地方，眉毛眼睛都舒展开了，居然露出一个被打爽了的表情。
口腔里很酸，有铁锈味，破皮了，脸上估计伤得更重，几天不能出去见人了吧。
不然人家一问，他说“是被老婆打的”，宁宁又要不高兴，又要和他闹。
不知道她手疼不疼。
陈秋宁的手还在发抖，一半是因为愤怒，一半是因为打完之后的心疼。
她看着站着的霍优，和他脸上的红印，眼眶瞬间就红了。
“就是这种感觉。”
霍优终于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漂亮的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里面翻滚着一种疯狂的迷恋和愉悦——
“宁宁，你越生气我就越高兴，我就知道你越爱我。恨比爱好，真的，宁宁，你爱我的时候我总怕你后悔，哪天就不要我了。现在这样就刚好。你爱我时会对我失望，可你恨我时纯粹多了。多好，恨得抓心挠肝，浑身痒痒，你肯定会一直想起我，咬着牙骂我，多好。”
疯子……疯话……
陈秋宁崩溃了。
她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双臂死死地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放声大哭。
“你神经病啊，谁许你这样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知道我们的感情，我们都谈五年了，人生有几个五年？为什么故意说那种话气我啊？”
她狠狠打他，咬他，口水和泪水糊在了他的脸上和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为什么呢？
因为害怕。
因为他所拥有的一切——名气、财富、万千粉丝的爱——都像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虚幻且脆弱。
只有怀里这个女人的爱恨，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
霍优沉默了几秒，然后笑起来。先是嘴角扯开一个弧度，接着笑声从胸腔里震出来，越笑越高兴，最后整个人都笑得身体往后仰，拉着她靠在沙发背上。
跟你学的。他说。
胡说。
霍优不说话了。
他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带着种不知悔改的得意。
陈秋宁抬起手腕抹了把眼泪，脸上还挂着水痕，眼睛却已经不那么凶了，只是红着，瞪他。
跟我学的什么?
她的声音还带着鼻音，但语气软了下来。
学你那次偷偷溜啊。
霍优的手已经不老实地从她后背滑到腰侧，拇指按进那处软肉里，感受着她因为哭泣而起伏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