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人推了推眼镜，眼神闪躲不愿意看他。
“顾组长。。。。。。你们害公司丢了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苏总认为你们能力不行。你跟苏总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她当然不可能开除你，但是老秦啥背景也没有，自然就是拿他开刷。”
听完这番话，顾长歌身子僵直，只觉得周遭的空气粘稠得像是结了冰。
往日好似键盘噼啪、电话嗡鸣、老秦标志性的大嗓门时不时压过所有嘈杂全都好像消失。
只剩下一种压抑的死寂。
看到众人的眼神，顾长歌也明白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又何尝不是？
不管幕后的人是不是陆远航，反正都是冲着他来的。
巨大的愧疚像一枚烧红的铁钉，狠狠凿进他的神经。
老秦还等着钱拿去救命！
是他连累了老秦。
一股情绪直冲头顶，顾长歌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
什么理智，什么隐忍，什么后果，这一刻全被这滔天的愤怒和自责烧成了灰烬。
他猛地转身，动作太大带得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的锐响，整个部门的空气都为之一滞，那些偷瞄的目光瞬间惊慌地缩了回去。
他毫不在意，径直走向通往顶层总裁办的高速电梯。
来到总裁办公室，他没敲门，一把就推开了！
办公室里的景象撞入眼帘。
宽大的办公桌后，苏清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神色专注而冷冽，带着上位者特有的疏离感。
而陆远航则斜倚在办公桌的边沿，一只手状似随意地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朝苏清倾斜着，距离暧昧得过分。
他的头挨着苏清，薄唇几乎要贴到苏清耳边的发丝，似乎在低声说着什么。
看到顾长歌进来，他眼里没有意外。
他眼中只闪动着顾长歌再熟悉不过的嘲弄与得意，手里还拿着一份辞职书。。。。。。
是他！
顾长歌的理智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弦，啪的一下断了。
“陆远航，你还是不是人？”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从他喉咙里爆发！
他整个人像是包裹在愤怒里，几步就跨过了宽阔的地板，冲向他。
陆远航没料到顾长歌居然会当着苏清的面动手，脸上那抹优雅的嘲讽还没完全褪去，已经转为真实的错愕。
来不及往后退，他的衣领已经被顾长歌铁钳般的手死死揪住。
“顾组长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苏总还在这里！”他紧绷神经的威胁。
顾长歌一双喷火的眼睛几乎要将陆远航焚化：“你要针对就针对我，你针对老秦做什么！”
啪！
文件被狠狠砸在桌面的声音打断这一切。
苏清早已经站起来，气势汹汹的瞪向顾长歌，呵斥：“老公你在干什么，放开远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