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大汉点头，並不觉得女子言论过於武断。
习武修道，功法、钱財、良师、年岁……缺一不可。
否则就算是天纵奇才，也走不出太远。
渔家子……至多良才。
“铁犀在快些，货船失踪三日，我们必须儘快查明原委！”
“那件东西事关寧王大事，决不能有失！”
女子轻声督促，面纱薄如蝉翼紧贴口鼻轮廓，勾勒出些许隱约的起伏线条，旋即被风拂开。
“碧落城的神甲校尉？”
江炼似有所感，侧头望向远处时，银色小舟早已隱没在江面晨雾中。
但披甲大汉过於醒目的赤色亮鎧，还是让他一眼认出来者身份，十分惊讶。
而今三官神榜尚未补全，妖祸鬼患横生，草头神灵遍地，各地府衙无力管控所有地域。
大城以下设立靖方台，收编登临地官神榜的草头神灵，以供驱使。
在官府默许下，镇守村镇乡野，收税摊役，定时上贡。
涇江沿岸偏僻荒凉，又临近水族界域，靖方台老爷麾下的神丁神吏，也只在收税摊役时出现。
镇守碧落大城的神甲军校尉为何会现身江河？
江炼心中莫名不安，但妖躯尚未甦醒，肉身沉疴难愈，想要查探，也有心无力。
待到天色大亮，护江人裹挟湿沉水汽，陆续归来。
“昨夜江面很不太平，几百条匪船在江中掠行，似乎在搜寻著什么，万幸没有登岸劫掠！”
阿良带著早饭来看江炼，简单休息后，再次跳下水堡。
不止永礁水堡，沿岸百余里內的其他护江人营地，也都全员出动，密切盯著江中水匪动向。
江炼站在水堡最高点，遥望河岸，甚至能看到附近村落百姓，拖家带口的离开，走向陆地深处避难。
“怎么还有其他匪寨参与？这声势未免太大了一些！”
江炼转身看向另一个方向。
几艘水匪小船停在远处江面，有脱得赤条条的精悍水匪，跳入江底，潜游搜寻。
看面相併不是泥蛟水寨的同行。
“我的目力变得不一样了！”
江炼突然发现，自己能看清很远之外的景象。
隔著几千米的江面，也能清晰分辨出船上水匪的面容。
他推断这很可能与雷狱熔炉笼罩下的肉身蜕变有关，听力和各种感知，也有很大提升。
雷狱熔炉锁住肉身，只是让他动作僵硬。
伸出手掌抓风，气流在掌中溜走，江炼甚至能分辨出江风也是一簇簇一条条的。
每一缕江风都有不同的走向与轨跡。
他看向掛在木桿上的护江人大旗，默默计算，竟能准確预判旗帜在风中的起伏变化。
感知之强，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