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最重要的是，脖颈垂下细长红线，坠落在惊人沟壑，惊人雪白中翘出半截钥匙。
“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美妇掩唇轻笑，垂地长袖轻轻一扬，李大碗就被一股骤起狂风卷出画窗，坠入楼下水塘。
“老大！”
李大碗翻身而起，势如踞虎，却听江炼懒洋洋的声音从楼上传下：
“楼下等著，办完事就下来！”
“……”
李大碗怔了一会才恍然大悟。
原来老大说的是这种见姬行事！
自己在黑涡水寨臥底三年，竟不知老大什么时候勾搭上了寨主夫人？
厉害厉害！
只是少年弱冠，能整明白这等敲骨吸髓的坐地虎狼？
“小东西，拿了钥匙就想悄无声息的走人？”
阁楼香闺，美妇在江炼对面款款而坐，一只笔直玉腿从裙摆从探出，揉压在另一条长腿上。
盈盈一握的绣鞋套在脚尖上摇晃，脚踝向上不著寸缕，却生著宛若鳞片的细密纹络，忽现忽隱。
“一直都想和鮫娘敘旧，奈何鬼水夜叉对我防备太深，很难脱离他的视线掌控！”
江炼努力还原记忆脉络中的缺失部分，笑著对答。
“信你才怪！”
鮫娘捂嘴轻笑，一根手指在少年额头点了点，指尖软嫩带著香气
江炼却如坐针毡，脊背冷汗直冒。
深知对面鮫妇的背景可怖。
“冤家！”
鐺的一声轻响落桌，鮫娘脖颈上的红线已然消失不见，幽怨眼眸剜人：“快去吧，今次就不为难你，只盼你记著应下奴家之事，万不可做负心之人！”
“小匪绝不敢忘，一统涇江匪界后，必定为鮫娘立坛设庙，助娘娘早日掌御涇江，成八百里涇江水官正神统御！”
江炼拿起钥匙，快步走下阁楼，身后传来鮫娘的柔柔叮嚀：
“靖方台和鬼水夜叉那些蠢货贪財捨命，惹来了碧落城的小猫小狗，你想办法遮掩此事，莫要最后招来恶虎，误我成神大事!”
“鮫娘放心！”
“去吧，我在宝库中为你留了一份大礼，咯咯咯。”
……
“老大速战速决啊！”
李大碗正在阁楼前焦急踱步，少年血气方刚，贪恋不知疲倦。
眼看就要天亮，万一黑涡寨主回来撞见这一幕，俩人、三个人都別想好活。
老大和夫人算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