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江浔火热的目光,唐羽菲赶紧转移话题。
“待会儿我们比比?输的人请客山顶餐厅豪华套餐?”
江浔看向严瑾的背影,扬声问:“严教授,敢比吗?”带着几分激将和邀请。
严瑾猛地回头,风雪帽檐下露出的眼睛带着一丝羞恼和不服输:“幼稚!我才不和你们玩这种游戏。”
她嘴硬地拒绝,但握着雪杖的手却紧了紧,眼神下意识瞄向旁边的中级道标识,显然被激起了挑战欲。
“行,那咱们初级道玩两把热热身。”江浔没有逼迫,深谙严瑾“不明确拒绝即是默许”的法则。
从初级道的魔毯下来,严瑾的紧张感在几次顺畅的滑行后明显减轻了一些。
她的适应能力确实很强,以前从来不滑室外的她,在江浔的带领下很快就适应了室外滑雪的感觉,让她紧抿的唇角有了一丝放松的弧度。
阳光下,她瓷白的肌肤衬着雪景,清冷之中透出几分生动。
“走,换中级道!”几趟下来感觉良好,唐羽菲第一个按捺不住,指着旁边的中级道缆车发出提议,眼神充满跃跃欲试的挑战看向江浔。
严瑾下意识地看向那条明显更陡更长的雪道,眉头微蹙,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犹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江浔看在眼里,直接做决定:“好,中级道。”不等严瑾开口拒绝或表示异议,他已率先朝缆车站滑去。
“严教授,跟上,我在下面等你。”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由分说的温和引导,像是笃定了她不会独自留在初级道。
严瑾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又看看那条中级道,最终轻轻吸了口气,带着一种“我是被迫来的”倔强表情,也滑动雪板跟了上去。
内心的小小波澜,正如欢乐谷过山车启动前的紧张与期待,悄然泛起。
乘坐缆车的过程对江浔来说又是一场无声“博弈”。
四人座的缆车,空间比想象中局促。
唐羽菲率先灵活地坐在了最外侧。江浔则故意慢了一步,让严瑾坐在了中间的位置,自己自然地紧挨着她坐下。
随着缆车缓缓离开站台,悬空感加剧了四周的寒风,严瑾的身体在座椅上不由自主地僵硬了。
缆车轻微的晃动让她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手指紧紧抓住座椅边缘。即使隔着厚厚的滑雪服,江浔也能感觉到她靠近自己这边的肢体明显绷直了。
“风景真好啊!”唐羽菲坐在外侧兴奋地四处张望,还不忘拿出手机拍照。“咦,江浔你离你严教授那么近干嘛?占便宜啊?”
严瑾像是被点破,身体更僵硬了,下意识就想往外挪一点,但外侧的空间实在有限,而且缆车一晃,她反而又靠了回去。
江浔没理唐羽菲的调侃,手臂自然地穿过严瑾身后,搭在她另一侧的座椅靠背上,仿佛形成了一个半环抱的姿态,为她提供了无形的支撑点和安全感。
他没有碰她,只是让她感觉被护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空间里。
“这里的视野确实开阔。”江浔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就在严瑾的耳边响起,“你看那边的山脊线,像不像一条银龙?”他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寒风灌入车厢,吹乱了严瑾额前的几缕碎发。她的脸埋在半张防风面罩下,眼睛透过护目镜望着江浔所指的方向,身体依旧紧绷,但抓着座椅边缘的手似乎没那么用力了。
她没说话,但也没有推开他环绕的手臂。缆车又一次晃动,她本能地往江浔的支撑方向靠得更近了些。
隔着几层布料,江浔都能感受到她传递过来轻微而紧张的暖意和心跳。他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目光却依旧看着远方。
山顶的风更大,吹起如雾的雪尘。站在中级道顶端,坡度带来的视觉冲击远比在下面看时更大。洁白的雪道陡峭地向下延伸,仿佛直冲云端。
远处的初级道如同细长的蚯蚓。严瑾站在起点,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她脑海中闪过欢乐谷过山车爬升时的场景,那缓慢的处刑感仿佛重现。
“真刺激!”唐羽菲做了几个伸展动作,已经摆好了俯冲的架势。她看向江浔:“怎么着,咱俩先来个开胃菜?”
她指了指旁边的野雪区边缘一道明显被压出来的陡坡。“比比谁滑的线更直更快?输的请晚上温泉!”
“怕你?”江浔立刻接受挑战,眼睛却瞟向严瑾,“严教授,你来当裁判?”
严瑾正暗自做深呼吸,突然被点名,没好气地道:“幼稚!赶紧下去,别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