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分家的前兆。
面对父亲凝重的目光,陆明渊没有丝毫躲闪。
他缓缓站起身,平静地迎着父亲的视线,清澈的眼眸在灯火下熠熠生辉。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是。”
一个字,干脆利落。
王氏闻言,身子一晃,险些站立不稳。
陆从文的身体也猛地一震。
“为什么?”
他艰涩地问道。
陆明渊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沧桑。
他看着自己这位老实巴交、一辈子任劳任怨的父亲,轻声反问道:
“父亲,我们这个家,早就应该分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些年,我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您和娘心里不清楚吗?”
“您终日劳作,娘省吃俭用,一年到头,可曾攒下过一两银子?”
“我们挣的每一文钱,刨去嚼用,最后都流到了哪里去?”
“三叔一家,三叔游手好闲,三婶尖酸刻薄,明文堂弟更是被他们惯得眼高手低。”
“他们就像是附在我们家身上的一条条水蛭,无时无刻不在吸我们的血!”
“现在的我中了县试魁首,族里看重,前途有望。并且我也能自己挣到钱,不用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
“难道”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陡然拔高了几分。
“您还想让三叔一家,继续趴在您身上吸血,把您最后一丝精力都榨干吗?!”
“十亩水田,只是免了他们的租金,又不是送给了三叔一家!”
“外人也说不得我们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