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药师的动作，瞬间僵住。
“但如果你帮我，”沈浪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森然的弧度，“等我将来扳倒了她，你，就是从龙之功。这御药房，乃至整个太医院，都将是你的一言堂。”
一边是立刻就会降临的灭顶之灾，另一边，是风险巨大却又充满诱惑的未来。
这道选择题，根本不需要思考。
“扑通！”
孙药师双膝一软，竟毫无征兆地跪倒在地，手中的毒粉“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将头颅死死地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里充满了无法遏制的颤抖与恐惧。
“奴婢……奴婢愿为上使效犬马之劳！”
……
皇宫，坤宁宫。
气氛压抑得如同冰窖。
“鬼手”半跪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左肩的伤口依旧在向外渗着黑血。
他用一种充满了惊悸的沙哑声音，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任务失败的经过，并重点描述了沈浪“异化成龙形怪物”的恐怖景象。
“废物！”
皇后听完，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无法遏制的怒火。
她猛地将一个价值连城的汝窑瓷瓶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
瓷瓶应声碎裂，化为一地齑粉。
“为自己的无能，找如此荒唐的借口！”她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得如同鬼枭夜啼，“哀家养你，不是让你来讲神话故事的！”
就在这时，另一名心腹太监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尚膳监那边传来消息，我们……我们的‘货物’，被东厂的人给劫走了！”
两起失败叠加，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皇后的脸上，彻底点燃了她那早已压抑到极限的怒火！
“好！好一个东厂！好一个曹正淳！”
她猛地站起身，凤袍无风自动，那张雍容绝美的脸上，此刻竟布满了近乎狰狞的森然杀意！
“传哀家死命令！”她的声音冰冷刺骨，在死寂的宫殿中回荡，“立刻调动宫中所有影卫！传我密令给京城九门提督，宣布全城戒严！封锁所有出城通道、水道、乃至下水道！”
“以搜捕‘东厂逆贼’的名义，给哀家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洗！”
“哀家要将那只老鼠，连同东厂那群阉狗，一同掘地三尺，碾成肉泥！”
……
御药房，一处用于存放珍稀药材的地下仓库密室。
沈浪盘膝而坐，孙药师正小心翼翼地为他敷上疗伤圣药。
“上使，外面……外面已经彻底乱了。”孙药师一边包扎，一边用一种充满了恐惧的颤抖声音，汇报着刚刚打探来的消息，“禁军已经封锁了所有城门，影卫配合城防营，正在挨家挨户地搜查……听说，连水道都被铁网封死了，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沈浪缓缓睁开双眼，感受着体内那股在“龙血淬体”加持下，正以惊人速度恢复的力量，脸上没有半分恐惧。
他知道，那个高居凤座之上的女人，已经被彻底激怒，不计任何代价地，要将自己碾死。
一场席卷整个京城的血腥风暴，因他而起。
他看着自己那双变得愈发修长有力的手，眼中非但没有半分畏惧，反而缓缓地，燃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炽热到近乎癫狂的滔天战意！
“很好。”
他轻声自语，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想玩，我便陪她玩到底。”
“我倒要看看，是她的网硬，还是我这条龙，牙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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