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微微仰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姿势不一的供奉们，粉眸没有一丝波动。
随着大供奉不得不承认。
“你赢了。”
为这场争斗画上了句号。
躺在地上的供奉们互相搀扶着离开，大供奉千道流经过比比东身边时，嘴角微动，不知说了什么。
比比东瞳孔一缩，随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
等人都走完，比比东对着虚空中的某处喊了一声。
“凌柒。”红舌弯成了一个柔软的弧度，轻轻吐出。
凌柒的耳尖清楚地扑捉到语气的变化，音调高低起伏，在舌尖绕了绕，变化成她的名字。
好听。
眼见她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比比东绷紧的身体也就松懈了下来，嘴角微弯。
“我赢了。”声音轻的就要被风吹走。
说完，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欲坠就要倒下。
凌柒慌慌张张伸手接住她，揽入怀里。
“嗯，我看到了。”
硬生生压下的血气涌上喉头，刺目的血液从嘴角流下，沾染上凌柒胸口柔软的衣料。
凌柒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将比比东抱在怀里，瞬间消失在半空中。
比比东安心地躺在她怀里，眼中倒映着凌柒焦急的面容。
凌柒，你太澄澈了，澄澈到，不会遮掩心思。
澄澈到我看不透你。
若是只为了利益，她根本不用对她这么好的。
偏偏，
凌柒眼中的那一抹担忧，成为了她的底气，让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任性的。
结果让她很满意。
从踏入武魂殿起，她是高贵的圣女，后来是万人之上的教皇冕下。
这顶教皇冠太重，重到离亲叛众，重到她选择了自我灭亡的道路。
儿时父母双亡，被千寻疾收为徒弟，作为武魂殿圣女培养，谁知尊敬的老师竟是个禽兽。
为了复仇，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机会杀了千寻疾，成为了武魂殿最尊贵的教皇冕下。
在复仇的道路上踽踽独行了半生，孤寂几乎占据了全部生活。
没想到一个凭空出现，闯入自己生活的陌生女人，竟成了最了解自己的人，陪伴在身边的人。
该死的人已经死了。
如果可以，她也想放下仇恨，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