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纾看着她说不好是真情流露还是假装惊讶的神色，唇角微微扬起，点头承认：
“是啊，我亲手杀的，这不是你一直都想看到的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她的眼中，杀个人也不过就是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女子听到裴纾的回答，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到了。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裴纾看着女子的反应，心中却没有半分波澜。
“夫人的话，我听不懂，我只知道这是主君唯一的嫡子，您这么做，他日后要是回来了，您会。。。。。。”
闻言，裴纾没忍住笑了声：
“你还在做着他能回来的梦呢，刺杀襄王，他不被砍头、灭族已经是官家的仁慈了，又怎会给他回来的机会！
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能回来又能怎样，反正到那时你也已经死了！”
听她说这话，赵思思不再伪装，拼命扭动着身子冲她喊道：
“姜念婉！你不得好死，就算周祁镇这个傻子没得手，那你也不是什么忠贞之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那个顾珩的事情，你背着主君偷汉子，我要是死了，满盛都都会知道你是个什么人！”
她的声音瞬间变得狠厉，跟以前那个轻声细语的人就好像是两个人一样。
裴纾见她说出这话，顿时就明白了之前顾珩他们要暗杀襄王却被周远山抢了先的原因。
“所以自从周远山离京之后，一直给他传递消息的那个人是你！”
赵思思点头：
“是，是我告诉主君你偷人，也是我告诉了他你们的计划，只是没想到，你们的人竟然那么聪明还那么命大，居然活着回来了！”
“那在枫岭袭击我的人呢？”
“也是我！”赵思思笑着点头。
“后面杀到家里来的人也是你喊来的？”
赵思思摇了摇头，神色平常：
“那些人我不知道，但也多亏了他们，才让我在这府里树立起来了一些威信！”
裴纾双眼微眯，像是在确定她话里的真假。
“你为了你的儿子，想要除掉我这我能理解，但为何连他的儿子也要一起陷害，难道你就不怕吗？”
“怕？怕什么？只要是挡了我儿子路的人都得死！”赵思思低声嘶吼着，“主君一共有十九个孩子，可是你看如今这府里还剩多少？”
裴纾看着她，眼中寒光愈发明显。
“你杀了周远山那么多孩子，就不怕他恨你吗？”
“他不会知道的，因为这一切，全都是吴芷芸那个贱人动的手，我也不过就是在后面推波助澜了一下罢了！
其实就算吴芷芸三年前不死，那她也活不长了，因为我一定要让她给我的安儿偿命！”
裴纾没说话，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若非她帮着周远山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她也不过是这深宅大院里的一个可怜妇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