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睿不解：“珊珊，我没碰你呀。”
“什么啊？”王晗珊本就不大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你到现在了还想吓我？刚刚那只手难道不是你伸过来的吗？”
“不是啊，我的手一直放在这里啊。”为证清白，吴天睿还把自己两只手举到身侧。
突然，两个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后知后觉的恐惧震得他们大脑无法思考，只能机械性地缓缓转头看向刚刚王晗珊挥手打开的地方。
此时他们的耳中，只能听到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对方激烈到快要冲出胸腔的心跳。
那是一只仿佛披着树皮的胳膊。
可让吴天睿疑惑的是，明明这么昏暗的环境，他却能清晰地看到那只手臂皮肤下正流淌着黄绿色液体的血管，以及在其中游泳的白色小虫。
下一秒，让吴天睿更害怕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看到对方的王晗珊仿若未觉地转过了头，语气里依旧颇为不耐烦：“婆婆，刚刚我们都说了没瓶子了，你再看我也没有呀。”
“珊珊……”吴天睿小小叫了一声。
听到这声的王晗珊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指着那个“人”说道：“你自己看嘛，这就是个普通婆婆，哪有你说的这么吓人？”
刚刚光是看见对方手臂就被吓得够呛的吴天睿哪敢听话，能开口提醒王晗珊已经是他用尽了全部勇气的行为了。
既然王晗珊不听，那他也懒得再管。
但王晗珊似乎并不想这么善罢甘休，甚至直接把那个手臂撤了过来，示威般地晃了两下：“你看，这能有什么事嘛，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平时对她言听计从的吴天睿第一次觉得她的声音这么尖锐，尖锐到自己甚至想要堵上她的嘴。
但同时，她这样大胆的举动却没被这“人”伤害，这让吴天睿也不由得怀疑自己。
现在自己看到的，到底是因为太紧张幻想出来的，还是什么环境，亦或者是王晗珊看错了。
他并不知道，而且感觉头更疼了。
另一边王晗珊直到最后都没收到任何伤害，小性子完全上来的她也懒得理身旁那个蠢男人，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只等着对方像往常一样来哄自己。
可是现在的吴天睿脑袋已经乱到根本没有哄人这个选项。
他只想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冷汗就爬满了全身。
正当他想开口问问王晗珊的时候，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贴着他的耳畔响起：“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这么久了，你是身边的其他人都没有动静？”
是了，吴天睿想的就是这个。
从他第一次碰到这个怪物开始到现在，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而且他们还闹出了这么大动静。
可除了王晗珊，另一边的付修安和前面的那四个女生都仿佛消失了一般，都没人说话。
甚至连节目最开始朝他们靠近的爬行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难道说，后面这个人果然就是什么灵蛇？
这是吴天睿唯一能给出来的猜测。
后面的人似乎立刻就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笑非笑地说道：“放心，我就是个清扫场馆垃圾的，不是那种恶心的东西。”
“你、你怎么知道……”吴天睿此时连正常说话都做不到了。
“因为……”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不同于前面的沙哑，这道声音有着跟王晗珊相似的甜腻：“我才是那条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