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微微按了一下胸口，确认软甲挡住了流弹的冲击。
痛觉是存在的，但被那如同钢铁般的意志屏蔽了。
他随手抓起门口一截生锈的断铁管，猛地掷出。
“当——！”
铁管砸在远处的油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枪声在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停顿，所有人的视线都下意识地偏转。
就在这零点几秒的空隙里，布克跨入了战场。
空气仿佛在这个瞬间凝固了。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瞳孔骤然收缩成针芒，像是某种从爬行类动物进化而来的冷血猎手。
“找死。”
低沉的嗓音还没落地，他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花哨的起手式，布克直接撞进了最近那名混混的怀里。
“咔嚓”。
那是肋骨断裂并反向刺入肺叶的脆响，好听得像是枯枝被踩断。
紧接着，布克的手掌如同精密的液压机械，死死扣住了对方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拧——
那名混混的惨叫声还没冲出喉咙，就被布克反手一记肘击硬生生砸了回去。
这一连串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模糊的残影，沉闷的撞击声让人牙酸，仿佛被击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一个装满沙子的麻袋。
这是纯粹的、不讲道理的暴力碾压。
剩下的两人试图调转枪口，但布克已经拖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人当做了肉盾。子弹“噗噗”地没入肉盾的身体，溅起几朵凄艳的血花。
借着这一瞬的掩护，布克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战术匕首。
银光乍现，如同一抹流星划破黑夜。
他没有选择格挡，而是采取了极度疯狂的以攻对攻。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而完美的弧线，精准地挑开了左侧敌人的手筋，紧接着刀锋上撩，毫无阻滞地刺穿了对方的下颚，直抵脑干。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布克半张脸。
他对此毫无反应，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这种在这个瞬间爆发出的、超越人类极限的神经反应速度，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熟悉感——就像是一台为了杀戮而经过精密调校的炼金机器，只不过这台机器披着人类的皮囊。
最后一名敌人被这恐怖的杀戮效率吓破了胆，转身欲逃。布克没有追，只是随手接住空中掉落的手枪，看都没看一眼，反手便是一枪。
“砰！”
子弹像是长了眼睛，精准地钻入那人的后脑。尸体随着惯性向前扑倒，在湿滑的地面上滑行数米，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布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眼底那股令人窒息的暴戾瞬间收敛，重新变回了那潭死水。
百米开外，一座废弃大楼的阴影里。
身穿白大褂的观察员慢慢放下了手中的高倍望远镜。镜片后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狂热的、见到神迹般的兴奋。
“博士，你看到了吗？刚才那一瞬……”他按下耳边的通讯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