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那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全都凑过来叫她“哥”。
“哥!”
粗壮的小短手在眼前晃。
“离我远点。”
唐沐瑶很不留情拽着那条胳膊一扯,将人弄成了骨折,监室内回**着啊的一声猪叫。
于是,短短一天时间,大家终于明白了,这个看上去瘦弱可欺实则凶狠残暴的青年,不喜欢别人碰她,不喜欢别人看她不喜欢别人与她搭话。
就,很高冷,很社会。
实在是太令人崇拜了。
监狱是一个典型的弱肉强食世界,无论吃穿用住,都是靠实力争抢。
即便同为重刑犯,一样分三六九等,挂了S号牌的那都是极端恐怖分子,无人敢动。
就这样。
晚上的床榻,唐沐瑶一人占两位,吃饭用的碗筷,唐沐瑶一人有专用,厕所的使用权,唐沐瑶霸占了六点过后的半小时。
其他人满腹怨言也只能憋着。
不过,唐沐瑶仍旧很烦,晚上的呼噜声磨牙声吵得人无法入眠不说,周边还时不时传来熏人的狐臭味。
真是听觉与嗅觉的双重折磨,猪笼都比这里强。
深夜,她照例起**厕所。
身后有两只小尾巴悄悄跟上。
唐沐瑶回过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狠狠剜了两人一眼。
“滚。”
一个字,挟裹着山崩地裂之势。
那两人顿时就嗝屁了,老老实实又躺回去。
两人鬼鬼祟祟地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好奇。
好像在说,这家伙怎么总半夜去厕所?
莫非有什么好货一个人在厕所偷偷独享。
这两人叫阿福和胖虎,都是名头响当当的大毒枭,进来后戒毒很久了,此时一想到唐沐瑶有可能一个人在厕所里欲仙欲死,浑身都像有蚂蚁爬,忍得难受。
“虎子,咱要不去看看吧?”
“要去你去!老子可不想再吃拳头了。”
“可是……”
“可是你妹,少惹事,还有两月我俩就释放了,睡吧。”
两人咕哝一阵,最后在鼾声里睡死过去。
而唐沐瑶,仍在厕所擦洗。
监狱一个月才会洗一次澡,而她每天都要上工,一天下来,身上沾满了泥土的腥味,不擦一下实在难以忍受。
月色从天花板的缝隙里落下来,莹白的肩披上一层银辉。
在这群全是糙汉子的劳改犯里,唐沐瑶只能做一只藏在洞里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看上去高冷勿近,实则随时都要防止被吃掉。
她这几天,一直都在观察。
从笑笑发布任务起,她能在每个人的头顶看到一项黑化值。
这是个恶念横生的地方,贪婪,暴力欲望,各种丑陋的面目以最原始的姿态**裸展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