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想到了那天见到的医生赵明远，所以他是在给心理医生打电话。
“我有个问题，想咨询你。”顾纪霆的声音，顺着风传过来。
我安静倾听。
“如果我总是对一个人心怀愧疚，在她面前总觉得低头，应该怎么处理？”顾纪霆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透出几分茫然，“越是了解她的过去，我越是觉得当时我不应该一走了之，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因我而起。”
她？
听着好像是我。
不知道电话里头的赵医生给出了什么回答，顾纪霆只抿着唇点头。
我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顾纪霆为什么要觉得亏欠？那如果真的说亏欠，也应该是我亏欠他才对。
当年他的情况那么糟糕，我却没有留在他的身边。
很多时候，我都忍不住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顾纪霆，如果喜欢，当年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放开手？如果不喜欢，又为什么记了那么多年？
可是我找不到答案。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开导。”
等我回过神，电话已经结束。
顾纪霆把手机拿下来，挂断电话。
我越发好奇医生到底给他说了什么，忍不住向前两步。
他大概察觉到了脚步声，猛然回过头来。
我连忙藏在墙角，没让他发现。
偷听别人打电话被当事人抓包，真的会很社死。
等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地远去，再悄悄把头探过去，只看见顾纪霆远去的背影。
我放在身侧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紧紧攥着，指尖掐进掌心的肉，我仍然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乔溪笑嘻嘻走过来挽住我的胳膊，“大家正在玩游戏，快回去一起玩。”
我跟着乔溪回到露营地，大家已经围成一个圈坐好2人，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牌面。
先前穿牛仔外套的男生正在给大家讲规则。
我在旁边听了一下，大概熟悉了规则，又默默数了一下人头。
这个游戏需要六个人。
在场的人中，不算我正好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