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变改换了一个坐姿，身体前倾。
你要这么讲，我就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了。
对面跟个老道似的，说话的同时，微微摇头晃脑，仗著自己是理学博土，极其自信，
根本没把《星海》放眼里。
但聚变知道，自己今天来，很可能会改变对方的世界观。
甚至不局限於游戏方面！
聚变：“行吧，但你总得有个判断標准吧？你就说说，一款太空游戏里出现哪些设定疏漏，会让你觉得它特別快餐，特別儿戏？”
郑明宇竖起三根指头，几乎是秒答。
“第一，无视牛顿第一定律，主引擎熄火后就慢慢停下来。这个不用说了吧？很多电影和游戏都这样，本质上是风帆大航海时代的换皮，主创人员也未必不懂，只是为了照顾观眾的观感，牺牲了科学性。”
聚变：“没错，接著说。”
“第二，强健热力学定律，不处理废热，或者根本没有废热。”
聚变：“没毛病，继续。”
“第三，亚光速和超光速航行缺少经得住数值计算的理论基础，本质上是魔法。”
聚变点头：“依然同意。不过你应该没看《星海》最近的直播吧？
，
郑明宇：“確实没看，最近忙著抑鬱呢，哈哈。”
聚变：“那我推荐你好好看看，我们正在进军深空！可以提前告诉你，沧源造的飞船既需要加速，也需要制动，同时还设计了散热板，废热必须考虑。”
“哦？那还不错嘛，超光速怎么实现的？”
“目前只能依赖於天然虫洞。”
“嗯——还算真实，亚光速航行速度呢？有多快？”
“光速的1%到99%。”
“如何实现？”
“这个，就是真正有意思的地方了！”
聚变知道对方正在慢慢上鉤，把最近获得的有关零素的情报说给了对方。
“你觉得零素这设定如何，够不够带劲，够不够硬核？”
郑明宇摩著下巴，像是在盯著眼前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演算稿纸，沉默了许久。
“我现在只能说，游戏策划是做过功课的，拥有“特异功能”、且“模仿”成夸克的特殊费米子，勉强还在科学范畴之內，可以套用一些前沿假说作为解释，算是相对严谨的设定。”
这时，聚变挪动身子，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低三分。
“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哈，现实宇宙里也存在零素的话，能不能通过某种方法检测出来？”
“为什么这么问？”
作为智商跟聚变差不许多，甚至还要高出少许的“同类”，郑明宇立刻意识到这个问题里“有鬼”。
“你先別多想，权当是陪我玩个思维游戏。”
“那肯定不好检测，”郑明宇答道。
“以目前人类的技术，想要打碎中子和质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是很困难的。严格来说，只有cern欧洲核子研究中心的lhc强子对撞机，以及米国佬的rhic相对论重离子对撞机能做到，最近几年，也確实有包括新夸克在內的粒子被不断发现。
“不过按照你说的，零素丰度极低，含量极其稀少，如果对撞机打碎的粒子里不含零素偽夸克，那就白搭，云室里什么都发现不了，更没法研究性质。”
聚变有些失望地点点头。
“行吧，这个我其实也意识到了。
“嗯——好了，我的问题回答完了，现在该你了，为什么这么问？找乐子？还是办正事？”
聚变的声音再压低三分。
“办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