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杰的手指在光滑的红木茶桌上不紧不慢的敲著，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噠、噠”声。
他看了眼茶桌上的鎏金佛像，这才缓缓开口：“徐老！”
他终於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情绪波动，“感谢您的厚爱和专业的鑑定。我来这就是为了给它找一个有缘人！”
听他这么说，徐老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若无其事的呷了一口茶：
“刘先生快人快语！我这就帮你联繫。。。你们先喝会茶！稍等！”说完就急匆匆地走进了后面的办公室。
茶桌上气氛在徐老离开后略显微妙。刘宇杰微微侧身，对坐在一旁太师椅上，一直气定神閒品茶的老者说道：
刘宇杰对一旁名为博衍的老者：“博老，我得感谢您呀！要不是您给引荐，我这还摸不著头绪，更別说登徐老『博古斋的大门了！”
“宇杰说这话就有客气了，你让给我的『光绪粉彩百蝶纹赏瓶就让我很满意了！”
“至於这个引荐的事，老徐又不是白出力！他这『博古斋的门槛是高，可好东西到了他这儿，从来也亏不了主家！你就安心吧！”
“刘兄，那个。。。”一旁的马老板又凑了上来：“我就好奇兄弟你这好眼力呀！我这个鎏金佛像摆摊上也近一年了，还从来没人正眼瞧过它！”
“你这一来就发现它了，兄弟你这眼光是真毒！请问你师承何人门下，我老马自问也在潘家园混了很多年了，瞅著你很眼生呀！”
刘宇杰摆摆手谦让道：“兄弟我是第一次来首都，不怪你瞅我眼生！”
“至於师承，我还真没有，当时只是感觉这俩东西合我眼缘！你可別说我眼光毒！”
刘宇杰这话一出，博老和马老板都是一副不相信的神態。
博老倒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安静的品茶，马老板则是嘿嘿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燻得微黄的牙：
“刘兄弟，你这可就太谦虚了！古玩这一行，水深浪急，没个师傅领著，呛几口水那是轻的，淹死里头都不稀奇。”
“单凭『眼缘就能从我这摊子上一堆玩意儿中，精准无比地捞出这尊佛？什么时候。。。在潘家园捡漏这么容易了！”
他身体前倾，压低了声音，带著几分潘家园老油条特有的试探和套近乎：
“兄弟，给透个底儿？是南边哪个大家的门下？还是家里……祖上就沾这个的？”
他说话时，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又瞟了一眼那尊沉默的鎏金佛像，似乎想从上面找出更多被自己忽略的蛛丝马跡。
刘宇杰苦笑著摇摇头，用一嘴的琅琊方言对马老板：“马老板，兄弟我就是个庄家汉子出身，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夸张呀！”
“平时我就靠跑外卖为生，机缘巧合之下这才来到了潘家园，遇到这两件古物。。。。实属侥倖呀！”
“博衍老弟、刘先生！”人还没到，徐老那洪亮的声音就先窜了过来，只见他一脸兴奋之色手里拿著电话快步走了过来。
“我把照片发给了几位爱好青铜器的好友，他们很感兴趣，已经在来这的路上了！”
马老板一听，那被烟燻黄的牙又呲了出来，这回不是笑，倒像是牙疼似的吸了口气，眼神在刘宇杰和佛像之间来回逡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