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袁之梁已经不是当年第一次见冯婕时候的袁之梁了。
他游刃有余地回答着，同时心中暗想：“他们的套路也就这些啊。。。。。。”
如果将创业者与投资人的交流比拟为攻防战的话，当双方都见过足够多的对方角色时，创始人的适应能力显然是更强的。因为，投资人问的问题，往往具备很强的相似性。因为他们需要看很多不同的行业，生物医药、医疗设备、汽车零部件、文娱互联网、更不要说这几年兴起的半导体、航空航天、新材料等领域。无论他们多么聪明，学习能力多强，都是不可能成为所有这些行业的全才的，所以，在提问的时候，一定会有很多共性问题，这些问题往往跟财务指标、市场分析、客户关系等相关，创始人经历过几次之后，就大致知道要如何回答。
于是，材料交流的部分算是较为顺利的结束。
张荨显然问到后来，就有些心不在焉。
她惦记着外面那架白色的飞机。
袁之梁也看出来了，便起身说道：“那我们不如移步到外面，我请团队给两位展示一下我们的产品，尤其是它飞起来的样子，如何？”
“袁总，你不提，我也会提的。这次我们过来，不就是为了开开眼界吗？”
“开完眼界，不投不许走啊。”袁之梁开玩笑。
“没问题！开完眼界，我们再回这里来，好好谈谈，能不能大开眼界之后，再打开钱包，就看你啦，袁总。”
“哦？为什么要看我呢？”
“因为我们对于估值是有心理预期的，看看你的预期与我们的是不是能匹配呢。”
“好啊，只要张总有诚意，我也一样。”
两人互相说些场面话，走出机库。
Andy则一言不发地走在后面，只是用双眼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机库外的张顺景和杨天正在聊天，一见三人走了出来，连忙去做好演示准备。
“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们的核心团队成员。。。。。。这位是张顺景，老张，我们的CTO，非常资深的飞机设计师，曾担任过我国很多直升机型号的副总师。。。。。。这一位则是我们的骨干工程师，杨天，他学习能力非常强，以前没有航空背景，是从通信行业出来的。”
袁之梁介绍道。
张荨笑着走到张顺景面前，大方地伸出手：“幸会，张总，我们是本家，我刚才在袁总的BP上已经提前认识您了。”
张顺景一愣，也笑道：“是啊，是啊，我让他下回放个更帅的照片。”
“已经足够帅了！”
张荨又与杨天打过招呼，便来到袁之梁身边，说道：“袁总，那我们开始吧，很期待呢！”
“好的！那开始吧！”
袁之梁冲张顺景说道。
“明白！”
张顺景和杨天熟练地给A101上电，并且做好各项起飞前准备工作。
飞机再次从静止状态活动起来，旋翼欢快地转着，各机载系统的信号闪亮着。
张荨目不转睛。
直到她看到飞机稳稳地拔地而起，垂直上升到三米的高度，又继续往上到三层楼高的高度，然后开始在空中悬停，又前后左右的水平移动。
翩翩起舞一般。
她的嘴巴也不自觉地半张着。
Andy站在她旁边，也看呆了。
然而，一秒钟之后，他们的表情全部凝固，甚至是以一种更加夸张的方式体现出来。
双目圆睁，嘴巴彻底打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架如同白色精灵一般的飞机突然如同被夺舍了一般，在空中失去了平衡，径直从半空中垂直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