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息,或许比袖扣本身,更接近罪恶的源头。
他需要找到一个人——那个被报纸称为“老约翰”的“目击证人”。
码头区无论白天黑夜,从不缺少醉鬼和流浪汉。
陈默凭藉著自己那超越时代的侦察和反侦察能力,很快就在一家廉价、专门供码头苦力棲身的“渔夫之家”酒馆里,找到了他的目標。
老约翰正用他刚刚从治安官办公室领来的那笔丰厚的“发现”赏金,请整个酒馆的酒鬼们喝酒。
他正唾沫横飞地,向所有人吹嘘著自己今天早上,是如何“勇敢地”与一具尸体共处,並“机智地”报了警。
陈默没有进去,只是在酒馆对面最黑暗的角落里,耐心地等待著。
大约两个小时后,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连路都走不稳的老约翰,被酒馆老板像扔垃圾一样,推了出来。
他摇摇晃晃地,向著码头边上,那片由破旧渔船和窝棚组成的贫民窟走去。
陈默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一处无人经过的、堆满了破旧渔网的拐角,陈默出手了。
他一手死死地捂住老约翰的嘴,另一只手,则用那把锋利的猎刀冰冷的刀背,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別出声,回答我的问题,不然,你就真的可以去见你嘴里的上帝了。”陈默的声音,如同地狱里的寒风,瞬间驱散了老约翰所有的酒意。
“你……你想干什么……”老约翰嚇得浑身剧烈地颤抖,裤襠处传来一阵温热的骚臭。
“我只问一个问题。”陈默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昨天晚上,你捞起那个箱子的渔网,到底是在哪一段河里下的?”
“我……我不记得了……”
“再好好想想。”陈默手中的刀锋,轻轻地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是在靠近『雄鹰俱乐部下游的那片浅滩,还是上游,靠近『米勒矿场的那片深水区?”
“是……是上游!”老约翰被死亡的恐惧彻底击溃,嘶吼道,“是上游!靠近米勒矿场的那片深水区!那里水深,没人去,我……我只是想去那里碰碰运气……”
米勒矿场……
陈默的眼中,闪过一丝瞭然。
他终於找到了,那条能將所有线索,都完美地串联起来的线。
“很好。”陈默点了点头。
他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他用刀柄,乾净利落地,击打在了老约翰的后颈上。
老约翰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晕了过去。
陈默將那个昏迷的老渔夫拖进最深的阴影里,確认他只是晕过去,並不会有生命危险后,才转身,平静地,消失在了萨克拉门托那深沉的黑暗之中。
他知道,自己已经拿到了最关键的情报——那个装有法官孙子尸体的木箱,来自米勒矿场的下游。
他必须亲自去確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