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
“上帝啊!”
两团人形的火炬,在后院里发出了悽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们疯狂地拍打著身上的火焰,在地上翻滚,但那浸透了煤油的衣物,却如同跗骨之蛆,越烧越旺,很快便將他们吞噬。
这突如其来、又惨烈无比的变故,让芬恩和他剩下的两名手下,彻底惊呆了。
“有埋伏!”芬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嘶吼著,拔出腰间的手枪,朝著屋檐的方向疯狂地射击。
但迎接他的,是陈默那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陈默早已在开枪的瞬间,便从屋檐上翻身而下,落入了院子另一侧的阴影之中。
他捨弃了步枪,手中换上了那把更適合近战的柯尔特左轮。
砰!砰!
他如同一个在暗夜中起舞的死神,每一次闪身,每一次枪响,都必然会有一名爱尔兰人应声倒地。
短短几个呼吸之间,芬恩身边最后那两名手下,也眉心中弹,不甘地倒了下去。
整个后院,只剩下芬恩一个活人,以及那两具还在燃烧的、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焦尸。
“你……你到底是谁……”芬恩看著那个从阴影中缓缓走出的、毫髮无伤的华人,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后院会有埋伏?为什么对方只有一个人,却能像幽灵一样,在瞬息之间,就杀光了他所有的手下?
“来取你性命的人。”陈默平静地回答。
“我跟你拼了!”芬恩知道自己已无生路,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色。
他扔掉手枪,从怀里掏出了那个黑色的炸药包,另一只手则伸向火柴,企图在临死前,与对方同归於尽!
然而,他的手指,刚刚碰到火柴——
砰!
又是一声枪响。
芬恩的右手手腕,爆出了一团血。
他吃痛之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炸药包。
那个黑色的、致命的包裹,掉落在了他自己的脚边。
更让他绝望的是,刚才那一枪的火星,溅射在了炸药包那根极短的引信上!
“嗤嗤——”
引信被点燃了,冒出了短促而又急迫的火。
芬恩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他看著脚下那根即將燃尽的引信,张大了嘴,却连一声求饶或咒骂,都无法发出。
陈默没有再看他一眼,只是冷静地、不紧不慢地转身,闪到了一口足以充当掩体的巨大水缸之后。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吞噬了整个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