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本就打算跟干爷和栓子叔提这事,顺便提醒栓子叔往后进山得格外警醒些。
“不缺不缺!”
桂婶一听就笑眯了眼,眼角的皱纹里都盛著暖意,
“家里肉存得足著呢,细粮也够吃到开春。剩下的琐碎物件,我们自己张罗就行。
你不是说要去京城吗?正事要紧,这边的事不用你掛心。“
她说著,心里就美得冒泡,过了这些年,就数今年过得最踏实。
一想起仓房里那几口大缸,缸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冻肉块,裹著油霜,透著荤香,夜里睡觉都能笑醒。
“行,婶子。”
陈军笑著应道,
“之前听你念叨过,家里老人腿不利索,我往后上山留意著,看能不能打上只獾子。
到时候给你送过来,正好过年串亲戚能捎过去,也算份心意。“
“哎哟!军子你还记著这事呢?”
桂婶又惊又喜,连忙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没怎么动过的酒,看向陈军的眼神越发热络,
“那婶子可真得谢谢你了!”
陈军笑著举杯,陪她轻轻碰了一下,两人都抿了一口。
桌上除了栓子叔喝得脸红脖子粗,话也多了起来,陈军和干爷都只是浅尝輒止,没多喝。
出了院子,干爷伸手拍了拍马背,望著陈军叮嘱道:
“军子,你要走我就不多留了。等你从京城回来,到我这儿来,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山里的门道。
记住,千万別轻易带人往深了闯,急不得。”
“我记下了,干爷。”
陈军点头应著,
“天儿冷,您和婶子赶紧回屋吧。”
“哎。”
桂婶手里拎著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子走出来,往陈军手里塞,
“这里头是些萝卜土豆,还有两棵酸菜,你捎回去吃。”
“谢谢婶子,就爱吃您醃的酸菜,酸溜爽口。”陈军笑著接过来。
“哈哈,爱吃就好!”
桂婶笑得眼尾堆起细纹,
“等明年秋天,我多醃一缸,保准够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