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女弟子被他目光一扫,顿时如芒在背,纷纷低下头,眼神躲闪飘忽,明显是对合欢宗没有那么死心塌地。
卫凌风收回目光,重新聚焦在身下强忍疼痛与屈辱的迟梦脸上,单刀直入:
“刚才那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知道它有什么作用吗?”
迟梦疼得额头冒汗,声音发颤:
“是—。是宗门长老所赐!交代我等若遇险境,可用此药杀出血路!说是。说是能短时激发功力!其他的一概不知!”
她强撑著说完,已是气喘吁吁。
“一概不知?前段时间云州地界,接连有江湖才俊不明不白经脉寸断而亡,闹得沸沸扬扬,你们合欢宗消息灵通,別说没听说过!”
“听—。听说过!”
迟梦忍著痛和羞耻,冷汗:
“但-但那又如何?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云梦堂何干?他们怎么死的,我如何得知?!”
卫凌风猛地俯身,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庞几乎要贴上迟梦因痛楚而苍白的脸:
“如何得知?我告诉你!他们就是死在你们刚刚用的那种情药之下!一模一样的药!
只是他们吃下去了,药效更猛,死得更透!而你们是换一种方式慢慢死。”
“什么?!”
迟梦猛地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惊骇!心说难怪卫凌风的对这药的副作用如此熟悉!
“你们真不知道那药的厉害?”
“废话!”迟梦又惊又怒,也顾不上腿疼了,声音陡然拔高:
“我们要知道那鬼东西如此,怎么可能撒自己身上用?”
她身边的几名女弟子也齐齐露出惊骇之色,面面相,明显后怕起来,眼神里的恐惧做不得假一一这反应,绝非事先串通好的表演。
卫凌风看在眼里,心中瞭然。
握住迟梦肉肉的大白腿用力一按,又是一声轻响,迟梦闷哼一声,腿上的剧痛稍减。
卫凌风已然利落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地上这狼狐的合欢宗熟美堂主,嘲讽道:
“你们宗里那些长老,把这『好东西交给你们断后,就没打算让你们活著回去。懂了吗?蠢女人!”
迟梦嘴唇翁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能反驳出来。
事实像冰冷的铁锤,砸碎了她最后一丝为宗门效死的愚忠幻想,只剩下被彻底利用后的悲凉和愤怒。
她颓然地闭上眼,仿佛瞬间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卫凌风通过她们的反应倒是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情:
合欢宗的高层並没有將这种药物的实际作用告知合欢宗弟子。
而这种隱瞒,只有一种可能:这药以后有可能会用在她们身上。
卫凌风不再理会她的內心挣扎,转而问道:
“库房里那些没烧掉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见迟梦神情还在犹疑,卫凌风耐心告馨,手按在迟梦脑袋上道:
“我自个儿翻也能翻明白!问你是省点时间,別给脸不要脸!”
感受到那凛冽的杀意,迟梦竟不由得浑身一颤,颓然道:
“是云州合欢宗这些年,与地方官员——还有——还有京城某些人物的往来记录。”
卫凌风闻言,眉峰一挑,眼中瞬间掠过一丝精光!
这可真是楼草打兔子,撞上草丛里偷腥的情侣一一有意外收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