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人心。”她轻声道，“以前每顿饭，大家边吃边聊，笑声不断。今天，太安静了。”
她举起筷子：“来，贺兰奇，说说你最近修炼‘共振灵脉’的进展。”
贺兰奇一愣，随即明白她的用意。
“回老板，上周突破第三重，能同时引动三种频率共鸣，打出复合震荡拳。但在实战中控制还不稳，容易伤到自己。”
“正常。”秦苇夹菜给他，“共振之道，贵在协调。你性子急，要学会倾听身体的声音。”
陈铭鼓起勇气插话：“老板，我儿子最近也在练基础吐纳法，您看能不能指点一二？”
“当然。”秦苇微笑，“明天让他来厂里，我亲自教。”
一顿饭，吃得热络起来。
笑声重回餐桌。
唯有王耀祖孤坐角落，面前饭菜untouched。两个保安守在他两侧，防止他逃跑。
饭毕，秦苇起身，对李暖铃道：“你留下几天，帮我盯着局面。”
“放心。”李暖铃懒洋洋靠在椅背上，“谁敢来惹事，我就让他尝尝什么叫‘火烧眉毛’。”
秦苇点点头，又看了眼贺兰奇：“别忘了子时。”
“不会。”贺兰奇握紧玉简。
夜幕降临。
实验室中，青铜古钟再次鸣响。
紫檀香燃尽最后一缕青烟，金光荡漾如湖。
贺兰奇盘膝而坐，脑海中默念秦苇传授的引梦诀。
嗡??
梦门开启。
这一次，不再是雪原。
他置身于一座倒悬的城市，楼宇朝下生长，街道漂浮在空中，行人头下脚上行走自如。远处，一座漆黑宫殿矗立云端，门前站着一尊高达十丈的黑甲武士，手持长戟，双眼无光。
影侍。
“来者何人？”影侍开口，声音如铁石摩擦。
贺兰奇抱拳：“奉秦苇之命，求见影侍大人。”
“主人之令，需凭证。”影侍抬起长戟。
贺兰奇取出玉简，高举过顶。
玉简自动飞出，落入影侍手中。黑甲巨人低头查看，片刻后单膝跪地：“属下参见代行者。”
“我需要你的力量。”贺兰奇上前一步，“一起进入赵玄策的梦。”
影侍缓缓起身：“他的梦，是铜墙铁壁。外人难侵。”
“但我们有钥匙。”贺兰奇闭眼，体内共振灵脉开始震动，“秦苇给了我一把，用她的信任铸成。”
影侍凝视他许久，终于点头：“好。随我来。记住，在梦中，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现实的一部分。谎言会杀死你，恐惧会吞噬你，犹豫会把你永远困在这里。”
“我明白。”贺兰奇深吸一口气，“为了那个厂，为了所有人，我必须成功。”
黑门开启，两人踏入虚空。
而在现实世界，子时正钟敲响。
海风骤停。
远海深处，那团黑云悄然散去。
新的一夜，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