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航面色一变。
身后跟进来的黎棠把宁长安签好的文件整理在一起，解释道：
“文总，您可能没搞清楚，飞星科技是我家老大个人的产业，跟奕禾没有一毛钱关系，而您提到的那个合资公司，是谁跟您承诺的，您就去找谁。”
眼看文航似乎是没有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黎棠又解释得更加清楚一些。
“我们老大是奕禾集团的董事长不假，但是奕禾的董事可有好几位呢，包括我们家的老夫人，三小姐，您的女婿二少爷，以及宁家的一些旁支。”
这个构成文航是知道的。
奕禾集团是一个庞大得难以想象的商业集团，旗下的产业几乎遍布了各个行业。
同时，这也是一个家族产业。
奕禾集团的所有董事全部都是宁家人，而宁长安作为宁家主家的家主，掌握着奕禾集团最多的股份，足足有41%，是当之无愧的董事长。
“每一次的新公司建立，都需要经过董事会的商议和投票表决，这件事并不是我们老大一个人说了算的。”
一听黎棠这么说，文航的脸色立刻变得难看。
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那就是说我们要合资开这家公司，还得你们董事会商讨？可是林、亲家母明明说……”
“那就去找她。”
冷漠的声音打断文航着急的话。
宁长安抬眼，神色冷漠，重复了一遍：“该找谁找谁。”
文航语塞，没想到宁长安居然这么冷漠：“可是她是你妈妈……”
“所以？”宁长安不为所动。
黎棠在一旁提醒：“既然说公事，那就论公事的关系说，老夫人只是集团的董事之一，既然是老夫人答应您的，我建议您去找老夫人商谈，我们老大是不知情，也不参与的。”
看文航还要说什么，黎棠打断他，语气里暗含提醒：“他最多是在最后，看过企划书后，有一票表决权。”
文航闭上嘴。
宁长安不再搭理他，继续看文件。
黎棠抱起那一沓厚厚的文件，吃力侧身，看向文航：“文总要是没事了，那就请？”
文航面色难堪。
宁长安打定主意不搭理他。
黎棠说的也是事实。
这件事只能再去找林雅。
文航看了眼埋首忙碌的宁长安，跟着黎棠离开了办公室。
*
林雅正在老宅的花房里喝下午茶，管家在一旁侍弄花草。
艳丽的大丽花已经从花苞开放，一大团一大团的，引人注目。
文潇潇垂眼走近，站在了花房门口，她咬咬下唇，神色有点踌躇：“妈，我爸爸有点事想找您聊聊。”
林雅翻画册的手一顿，风韵犹存的双眼斜斜瞥过去，不冷不淡地哼了一声：“沉不住气，成事不足。”
文潇潇脸色涨红，但是没有说话。
林雅看她那个样子，又哼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尴尬立在门口的人一听，如蒙大赦，转身就去接文航进来。
看着人离开，林雅放下茶杯，漂亮的蓝釉描金粉茶盏在茶船上磕出轻轻一声响。
林雅轻叹：“歹竹出好笋，这么一看，最像样子的居然还是那个文苡双。”
管家手下动作不停，微微欠身：“是她没有这个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