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苡双活泼灵动的神色变化，不由就想起了曾经的她。
不论是在老宅还是公寓，只要是看到她，只有如死水一般的沉静，就算是对着他泄露出的那点期待和爱慕，也是克制又隐忍的。
曾经的她就像是一潭死水，又像是一尊提线木偶，每一处的完美和端庄，都像是设定好的程序，一板一眼。
而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虽然不是那种内敛，却像警惕的猫科，浑身炸刺，言语犀利毫不留情。
可是面对乔路容的她，活泼伶俐，情绪生动，跟在自己面前判若两人。
宁长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死死攥住，尖利的疼痛感让他的腰板都无法再继续保持挺直。
他甚至忍不住微微弯下一点上身，只想缓解心脏处突如其来的剧痛。
那边乔路容转向了宁长安，看他的眼神似有深意，跟文苡双介绍宁长安今天的来意：
“奕禾集团想跟我们九院合作研发新型智能汽车，他们出钱，我们出技术，成立的公司由中央和奕禾共同控股，中央掌握51%的股份，宁长安个人掌握49%。”
文苡双诧异地看了眼宁长安。
她是经管研究生毕业，以前又跟着宁长安出入不少商界的宴会和酒会，公司股份相关的东西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一句“宁长安个人控股49%”就很有深意。
奕禾集团名下的所有产业都是共有的。
宁长安作为奕禾集团的董事长兼任总裁，集团股份持有41%，像是宁长青和依依，还有林雅都是持有一部分股份的。
而一些零散的股份，全部拿捏在宁家的一些旁支手里。
总而言之，奕禾集团看上去产业巨多，肯定是特别富有的，其实这些财产依照股份占比，是分给宁家所有股份持有人的。
但是这个公司既然是宁长安个人持有股份，说明这就是宁长安个人出钱，是他一个人的私产，无论盈亏，都是他一人负担。
但是在决策方面，因为中央持有股份51%，整个公司的决策，是中央说了算。
宁长安那个老谋深算的奸商，居然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搞智能汽车真的就是摸着石头过河了，就算是九院出技术，也不能保证一定会出成绩，更不能保证出成绩的时间。
他这个操作，相当于自己出钱投资了一场不一定回本的买卖，并且这个买卖还不是他说了算。
很迷。
她想不通。
对上文苡双吃惊和不信任的眼神，宁长安只想苦笑。
自作孽不可活，他这下可是掏空了自己的私房钱来讨好心上人，寻一个理所当然靠近她的机会。
挣不挣钱的他根本就不在乎，毕竟他的目的只是能名正言顺地靠近文苡双而已。
给了中央51%股份的条件，就是一定要文苡双来做这个技术顾问兼任副总裁。
也就是说文苡双未来的工作重心，会直接转移到智能汽车决策与执行系统的研发上来。
四舍五入，两人以后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副总裁，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关系了。
文苡双郁卒不已，可是又不能拒绝更上头的安排，气呼呼地想，干脆摆烂随便搞搞，发现她不行就可以换人了。
于是她问：“宁总出了多少钱跟中央合作？”
宁长安语气平静：“90亿。”
文苡双豁然扭头：“多少？”
宁长安看着她，神色平静，语气诚恳：“我个人出资90亿，后续你有需要我还可以追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