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不停步,不时望向紧闭的屋门:“玄德该不会中了那妖道的巫术,听信了他的鬼话吧。”
关羽抱臂倚树,眼眸微闔:
“不可能。大兄心志坚定,绝非三言两语能被蛊惑之人。”
张飞焦躁地原地打转,靴子碾过枯草:
“大兄再不出来,咱们就闯进去,找那张角问罪!”
话音未落,柴门哎呀开启。
童子侧身送客:
“大贤良师还要撰写明日的符篆,就不送刘君了。”
刘备拱手还礼:
“今日与张公聊得一席话,胜读万卷诗书。”
“还请回稟张公,备入朝后一定为冀州百姓討个说法。”
韩当大惊失色:“明公,你真被妖道蛊惑了?”
刘备摇头:“张公不是妖道,他是有真本事,大志向的人。”
“坏了!大兄真被神棍洗脑了!”
张飞怒气冲冲便要闯门,被刘备伸手拦住。
“益德,这是作甚?”
张飞指著屋內:“俺去烧了他的道馆,让他装神弄鬼!”
刘备轻笑,拍了拍张飞厚实的肩膀:
“益德啊,不管他装神弄鬼也好,还是真有神通也罢。只要在做实事,用些手段又有何不可呢。”
他转而问道:“当今天子賑过多少灾,发过多少药,清理过多少贪官污吏?”
张飞粗声回答:“数不清!”
刘备点头。
事实上,汉灵帝在賑灾、发药、清理贪腐方面的歷史记录甚至超过某些明君。
“愿意做事,这足以看出当今天子不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
他话锋一转,语气沉痛:“然天子发的粮,发的药,发的賑灾之物,能到黎元百姓手上吗?”
眾人默然。
答案不言自明。
“这些年若无太平道在民间賑济灾民,只怕河北早就大乱了”
刘备翻身上马,身影在夕阳中拉得挺拔修长。
他勒转马头,面向通往阳的官道:
“走吧,胡患未除,我们身上的担子也不轻啊。”
“他救他的国。”
“我救我的国。”
“一切,为了大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