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画爸爸妈妈和糖糖一起去游乐场的画。”白糖糖看着父亲一五一十地说，“我要等爸爸回来的时候把画送给爸爸，那样爸爸会很开心然后忘记旅行的疲劳！”顾以盛心脏的位置狠狠抽疼起来，看着自己的小女儿，哪管一向坚强此刻眼里也染了泪光。以后，还能有以后吗？她的报复（5）抚摸着小丫头柔软的头发，换了个不那么伤感的话题，“糖糖，爸爸走了你要听妈妈的话，知不知道？”“嗯。”白糖糖答应地点点小脑袋。她会听妈妈的话啦。顾以盛欣慰，沉默了一会又说道。“还有，将来上学了要好好学习，不能学坏。”“长大了找男朋友，不要因为人家长得好看或者酷就答应，要看看他是不是一个好人。”“等再长大点结婚有孩子了要是可以的话，多给孩子介绍一下我这个外公。”原谅他这点的自私。他真的不想从此在她们母女的世界里面，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想她们连提起她顾以盛的名字，都不肯。白糖糖还只是个小孩子，完全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话。她自己也还是个小孩子，为什么要结婚生孩子呢？她只在乎好吃的跟好玩的啦。不过爸爸说的她也听，点了点小脑袋表示答应。“乖。”顾以盛抱紧自己的小女儿，脸帖在女儿的脸上，声音哽咽，“让爸爸抱抱，抱抱再睡觉。”毕竟以后，都没有这种机会了。他死了她眼睛一红，视线刹那间被泪水淹没，“你说什么？”“婉婉，我早知道了。知道你留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没有一天是真心的，你没有一天不想我死。”“”她脸色白到了极点，“你说你知道我要杀你？那你为什么还要坐我安排的船！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婉婉！我不想让你一直活在痛苦里面！”他没有忘记她说过的那句话，生命里面最痛苦的事就是看着仇人在你面前，但却不能去报仇。在那时候，他就决定了不再躲避。“顾以盛！”她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不好了，船舱进水了！”“怎么回事！快去联系船长！”“船长不见了！”“船摇起来了，看来是要沉了！怎么办！”隔着电话，她听到船上其他人尖叫恐慌的声音。“婉婉，说你爱我。就一次，最后一次？”电话那边，顾以盛的声音接近哀求。白婉婉看着前面的墙，睁到最大的眼睛不断落着泪水，嘴唇发抖说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