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天真俏皮可爱的妹妹才回到她的身边。
可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为了救她们两个，落得这个结局。
她一直用“他是保镖，保护我们是他的职责”来欺骗自己，这才不至于让自己身上的铠甲崩碎。
可现在妹妹的情绪就像是一柄大锤，无情地将铠甲击碎。
她再也不能用那个近乎无情的理由欺骗自己。
“不会的，姐姐在想办法，他们都在赶来的路上，一定会救下他的。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休息！”
话音刚落，许家的保姆和管家婆便推开门，温柔地接过已经哭得没有力气的文雅。
“你骗人，马上就要到12点了，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啦。”
文雅被接出去的最后一句话，让文英眼角泛起了泪花。
她仰着头看着秒针一圈一圈的转动，不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示在妹妹面前。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正好泪珠夺眶而出在她脸颊划出一道弧线。
嘴唇微动，轻轻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此刻的文英背对着白帝，缓缓低下了高昂的头。
这是她接手白虎帮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卸下防备。
她攥紧拳头，咬着嘴唇，身体微微发抖，任由泪水滴答滴答落下。
“对不起……”
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接着像一名男孩子一般用力地蹭了蹭眼睛。
这才回过身看着如同枯骨一般的白帝。
缓缓坐到了妹妹搬来的小凳子上。
将手盖在白帝的手背上，轻轻抚摸。
“对不起，我骗了她，我没能力将你救活，我并不认识神秘侧的朋友……父亲认识特事局的人，但是他们并不愿意施以援手。对不起……”
“我会将你葬在婆婆和你母亲旁边，为你们补办一场盛大的葬礼。植物人……还不如死了！我懂你要的尊严，到时候我会亲手给你一个体面。”
两姐妹同样美丽动人，但是生活环境的不同，对待事情处理的方式却截然相反。
同样是植物人的结果，妹妹会选择照顾他一辈子，而姐姐却选择亲手结束他的一生。
文英就坐在小凳子上默默地看着白帝，如同那晚看着他睡觉一般安静。
只是脸上没了如沐春风般的微笑，有的只是麻木且无力的哀伤。
她在等，等着十二点过后，亲手结束白帝的生命。
哪怕对白帝有那么一点动心，哪怕他对许家有恩，哪怕他是妹妹最喜欢的玩具，当他成为阻碍的那一刻开始，也必须要死。
植物人就是阻碍。
阻碍妹妹的未来，阻碍自己的坚定，所以必须断舍离，这就是许文英，贯彻王道的许文英。
噹~
十二点钟声响起，白帝只感觉一双冰冷的小手顺着他胸口缓缓向上。
意识清醒地听完二女整个问心过程的白帝，在心里无力地吐槽。
“活吧，你就好好活，谁能活过你啊？你不当武则天都对不起你这性格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