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
一个起夜的丫鬟,睡眼惺忪地提着灯笼,从厢房出来,迷迷糊糊地走向角落的茅房。
她似乎听到旁边月洞门方向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象是布帛摩擦的“窸窣”声,下意识地扭头望去。
月光被薄云遮挡,夜色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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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看到一道高大的黑影在月洞门那一闪而过,那黑影仿佛本身就是一个活动的深渊,连周围微弱的光线都被其吞噬。
更让她心悸的是,那黑影掠过时,带起的风声竟有几分象是……招魂的幡旗的摇动时的声音?
“谁?”她揉了揉眼睛,低声问了一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逐渐放大的恐惧。
没有回应。
只有夜风吹过光秃秃的树枝,发出呜呜的轻响,此刻听来却格外阴森。
丫鬟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睡意瞬间全无。
她握紧了灯笼柄,尤豫着是继续去茅房,还是立刻退回房间。
就在她迟疑的刹那,一道阴影从她身后的廊柱旁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笼罩了她。
她甚至来不及回头,一只冰冷的手已经从后面轻轻按住了她的头顶。
“唔……”
一声短促到几乎不存在的闷哼。
丫鬟只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瞬间涌入脑海,摧毁了一切意识。
她手中的灯笼掉落在地,烛火摇曳了几下,熄灭。
娇小的身躯软软倒下,眼睛依旧圆睁着,残留着最后的迷茫与惊恐,瞳孔中倒映着尚未完全隐去的、那道猎猎舞动的黑色大氅的残影。
陆沉的身影没有片刻停留,如同索命的无常,继续向内宅深处飘去。
月洞门另一侧,两名躲在暗处、本该警戒的暗哨,
已经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悄无声息地倒在了花坛旁,脖颈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死前甚至没看清袭击者的模样。
内宅主屋,
陈扒皮搂着他新纳的第五房小妾,正在温暖的锦被中酣睡,鼾声如雷。
小妾年轻姣好的面容上还残留着泪痕,外间榻上,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也睡得正沉。
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九幽的寒意,悄然拂动了内室的纱帐。
陈扒皮在睡梦中皱了皱眉,肥胖的身体不安地动了动,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梦话,
似乎本能地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逼近,但那感觉太过缥缈,酒精和疲惫将他牢牢钉在沉睡的沼泽里。
他翻了个身,鼾声再起,将致命的危机抛在脑后。
然而,就在他翻身背对外侧的那一刻,一道黑影如同凝结的噩梦,悄然立在了他的床榻边。
黑色大氅的下摆无风自动,仿佛死神的羽翼。
陆沉低头,看着床上这具肥胖的、散发着酒气和脂粉味的躯体,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万古不化的坚冰般的森寒。
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着高度浓缩、宛如实质的铁衣功劲力,